“丘叔?”章雪鸣一惊,忙接过信来拆开,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看得出写信人的心情十分激动。
她飞快地将内容浏览一遍,有点愣神。
须臾,她望向宫远徵,眼神古怪地问他:“阿远,你知道你母亲的全名叫什么吗?她的章,是立早章?”
她看信的时候,宫远徵很自觉地别开了脸,听她问得突兀,不由诧异:“是立早章没错,她叫章文锦,文章的文,锦绣的锦。”
老天,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还都让她给遇上了?
章雪鸣不敢置信地看看宫远徵,又看看手上的信,最后把信纸直接递过去了。
宫远徵接过来一看,下意识地念出声来:“族中六房第四女名文锦者,与你母文迪自幼交好,于二十三年前夏日遭遇敌寇,坠江失踪。我族倾巢而出,沿江搜寻三月有余,无果,乃立衣冠冢,时年十七岁……
请务必问明徵宫主其母姓名、年龄、籍贯及来历,徵宫主笑时与文锦有六分相似。若果然是文锦之子,当尽早联系族中,六房老太爷年迈,迟则恐留遗憾。”
宫远徵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乱糟糟的。信上的所有字拆开来他都认识,合在一起他竟读不懂了。
他不知所措地看向章雪鸣,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章雪鸣也正望着他,眼睛一样瞪得溜圆。
半晌,他才缓过神来,竭力回忆有关母亲的事。
由于那时他年纪太小,母亲长年卧病,父亲不许他常去打扰,只有母亲能起身时才会有短暂的相聚时光,他记得的不过廖廖。
宫远徵丧气地低下了头:“我能记起来的太少了。母亲过世后,父亲把母亲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后来我找过正殿和仓库,都没能找到。”
一个念头飞快地从脑海中划过,他蓦地抬起头:“昭昭,你哭一下给我看。”
哈?章雪鸣正仔细端详他的五官,想从中找出章家人的特征来,听到这一句,不禁愣了:“为什么要我哭?”
宫远徵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只能催促:“你哭一下,就用我教你的那种哭法,我看看像不像。”
章雪鸣扁了扁嘴,没搞懂他的逻辑,但是掉两滴眼泪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酝酿了几秒,眼眶慢慢泛红,眼中泪光闪烁,轻轻一眨眼,泪珠滚落,那张绝色面容上顿时呈现出一种叫人揪心的破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