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绝对不能让嫪毐冲在最前面——这支四千人的部队里,有八百多人是嫪毐的死忠追随者。只要有这批人存在,这几个副将都不敢轻举妄动,至于胡亥,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从未听说过的普通人。既然是未曾闻其声、未见其影的角色,斩杀了也就无妨了。就这样,他们在无知的情况下,走向了绝路!
胡亥在不远处已等待多时。对于他来说,上战场原本是他最向往的事情,但碍于祖父一直希望他能成为一位文官,所以不得不放弃这份追求。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希望能像大哥那样成为一名勇武的大将,在战场上纵横驰骋,而非像现在一样处理繁重的文书工作,整天与成堆的案牍打交道。因此,当他接到祖父的命令来保卫秦王时,却没想到会赶上秦王亲自领军的行动,这对他而言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他立刻请求随行,前往应对嫪毐。
“大将军,他们到了!”王翦站在胡亥身旁,这次奉命来辅助他,他从北地回来后一直跟随着大将王贲作战。此时他正在留意着西北边的情况,只见前方尘土飞扬,看来嫪毐的部队就在眼前。
“他们来了正好。”胡亥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保持镇定,随即命令道:“你替我督阵。”
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怕一旦出现意外会影响到全军士气。毕竟自己身边还有王翦,必须确保局势稳固。“诺!” 王翦应了一声,随即跃马上阵跟随胡亥前进。对于胡亥的武艺他心里十分清楚:即便是在实战演练时输给过李凌,但实际上胡亥的功夫相当了得;就连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兵的王翦,自知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拼力决战那是另外一回事。
嫪毐带着约五六百人的精锐,加上五员主将副将。尽管是叛军出身,但这五六百人大都训练有素且忠诚可靠,士气之高与乌合之众截然不同,令起初对其不屑一顾的王翦也不由对这支队伍另眼相看了。此刻,嫪毐一方人数略多,看似更有胜算,但其实不然——年轻的胡亥信心满怀,王翦也早已经历过无数生死之战,对于此役他显得毫无畏惧、斗志盎然。于是,嫪毐这边气势似乎反而矮了一截。
两支军队在相互保持五十步远的距离时各自停了下来,双方都在静静地注视对方,像两尊正在较量的石雕像。在胡亥眼中,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丑到难以形容,而在嫪毐眼中,这个年轻人简直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的确,相比而言胡亥要比其他同龄将领稚嫩得多,并没有常年野外训练和战斗留下的痕迹。他身旁的王翦倒是个标准的勇士型人物——魁梧高大、孔武有力。
“来者可是嫪毐?”胡亥故意询问,明知面前这人的身份非嫪毐无疑;试问,秦国还有谁能长得比他更丑?
“哈哈哈哈哈,一个小鬼!” 嫘毐的手下将领们纷纷嘲笑,简直笑得前俯后仰!这位看起来还没策北大将年纪长的青年难道也是名门出身的猛士?简直不可能啊!假如真存在如韩震这样的天选 ** ,大秦早统一六国了。
“哼。”胡亥微微一笑,“胡亥在此,请问何人敢一战?”话毕,他手持的长戈猛地一摆,发出金属相碰的声音。
“哼哼,本将军就来会会你的本事!”嫪毐阵营中的一个脸上遍布胡子、凶狠至极的男人驱马上前,手里举一根长柄大枪,枪身时而绕在身边、时而如蛇蛇行进,显示他绝非庸手。
“务必快速解决他!”嫪毐补充道,“除掉这个小子,擒获秦王才是正途!”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