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精彩,这位侍卫身手不凡啊。”左付鸿轻笑一声,抿了一口茶水。
这话听着言语间没多少欣喜,倒像是问罪。
顾青芝不想给封斩夜带去麻烦,急忙跪在地上:“大人谬赞了,属下只是用了点民间小把戏,实在胜之不武。”
没等左付鸿再说些什么,身侧突然传来骚动。
顾青芝余光去看,却见左成然抽出那名府兵的佩刀,抹了一把鼻血,踉踉跄跄朝她走来。
“我的宝剑,那可是我花大价钱弄到的,你竟敢毁了它,我要你给它陪葬!”
看吧,气急败坏起来,这二世祖真是比左成渝还要狗急跳墙。
顾青芝刚想说话,靛蓝色的身影却先一步挡在她身前。
封斩夜张开双手将她护在身后,抬头直面左成然。
“你想干什么?”
他有些紧张,因鼻塞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着,可双脚却不肯后退半步。
“你给我让开!否则你信不信我连你一块砍了?”
左成然不仅没出成风头,还弄巧成拙被一个小小侍卫打了脸面,怒火攻心,嘴上也恶毒起来。
“成然!”
左成渝见他失去理智,口不择言,怕他真闹出什么事来,厉声提醒他。
左成然被这么一叫,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肩头不由得一抖,手中的刀也拿不稳,掉在地上。
他面色如土地看着左成渝冲他摇摇头,又试探地看了一眼左付鸿微妙的脸色,还是将怒火压下来。
“孩儿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说完话他连基本礼数都没做,就黑着脸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孩子的脾气真是的,斩夜你可别同他计较啊。”左成渝眼角堆起笑,似是在给封斩夜赔罪。
封斩夜摇摇头示意不会,顾青芝起身将他扶回位子坐下。
众人又做了些对诗,投壶之类的小活动,没有人再与他说一句话,但看向他的眼神却都多了些探究。
直到日落黄昏,宴席才彻底结束。
顾青芝随着封斩夜从枫园出来,少年看着比方才自在多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顾青芝却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左家这一家子一个比一个心眼小,真的就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一路上她都在低头思索,完全没发现封斩夜总是回头偷偷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