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有不甘,但逃出客栈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

回到别院里,她郁闷地摘下面罩擦去手上的血渍,对月长叹一口气,没能把那图腾带出来实在可惜。

从那几个刺客强烈的阻挠来看,那东西一定是至关重要的,如此一来线索就断了,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

她看了看手上划破的刀口,兴致缺缺地抽出怀中的绷带随便扎了两下,脚步停在后堂门口。

唉,算了,至少未来大腿还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抱紧大腿才是正事,证据日后还有的是时间去找。

整理好自己的心绪,顾青芝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屋里。

这会儿封斩夜应该睡得正熟,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绕过屏风,月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正含泪望着她。

“你去哪了?”

少年坐在榻上,柔顺的黑发垂下来,他眼眶红红的,跟只小兔子似的,似乎刚刚哭过,下巴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顾青芝愣了片刻,信口胡诌了个理由。

“半夜饿了,回去吃了两块糕点而已。”

“你饿死鬼投胎吗?吃那么久都不回来。”封斩夜一如既往地嘴硬,不过也并没有怪罪她擅离职守,只瘪着一张小嘴,白了她一眼。

看来是醒了很久了。

顾青芝心情不好,懒得为这种问题找借口,只好不搭茬,转而绕过屏风走进内室立在床前问他。

“那你哭什么?”

“我……我梦见你被煞气反噬而死,醒来却发现你真的不在,我还以为你......”

少年揪着被角,少有的诚实一次,毛茸茸的眉头揪成一团,似乎有些气恼地看着她。

“以为我出事了?”顾青芝走到床脚坐下,平静地看着他。

少年垂下头,微微颔首。

干得漂亮,这孩子是盼不了她一点儿好了。

顾青芝在心里默念没事没事,习惯就好,伸手为他擦掉睫毛上挂着的眼泪。

“你的手怎么了?”

少年第一时间发现她手上缠着的绷带,拉过她的手腕来看。

当看到绷带上渗出的血迹时,不知是觉得吓人还是其他原因,他的眸子闪了闪,蹙起的眉头涌出些读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