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朕让你入宫探望惠妃,你却一来就生事,朕罚封你为端王,意为让你出宫好好思过端正自己的行为,你就是这么反省的吗?”
豫帝张口就是训斥,封斩夜跪在地上,他不明白自己父皇口中的“生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舔了舔被脏雪濡湿的嘴唇,忍下口中的咸腥土气,艰涩地喃喃道:“御医......来晚了。”
这般答非所问近乎是在挑衅,豫帝刚要发作,就见御医从屋里出来,随即忍了忍脾气,问:“孙御医,如何?”
那位御医面色难看,恭敬地站在一旁回话:“惠妃身中剧毒,于一个时辰内刚刚身亡,微臣查了毒药来源,是......”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封斩夜,犹豫着闭了口。
“是什么?说!”豫帝当然明白他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心中怒意更盛,声音也大了许多。
御医顿时面如土色,一面下跪叩首,一面惶恐道:“是三殿下带来的茯苓饼皮上撒了砒霜。”
“你说什么!”
豫帝从椅子上“腾”的站以来,邹皇后和那位嫔妃也都用手帕捂住了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惠妃所中砒霜之毒的确来源于那块茯苓饼!”御医把脑袋垂得更低了些。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惊诧地盯着封斩夜,每个人的身上都汗毛倒竖,莫名间升起一股恶寒来。
皇子弑母,谁能想到,堂堂豫国皇宫中竟然会发生这等丑闻。
“那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你怎么下得去这个手啊!”邹皇后站起身,点指着封斩夜,似乎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痛心疾首。
封斩夜看着她,仿佛又回到了为母妃求情那天,邹皇后也是这样的居高临下,也是同样的语气对他说着,如果不是他,惠妃根本不会做出那样的糊涂事来。
“我没有。”
封斩夜的声音不小,可都被邹皇后刻意掩盖,只有顾青芝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听到他说了什么。
邹皇后伏在豫帝肩头哭泣为惠妃不值,而这些在顾青芝眼里全都是些兔死狐悲的假式子,令人作呕。
身旁的兰仪沉不住气,哭喊着道:“三殿下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请陛下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