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可以不用打了,白岁安背手站立,调整呼吸频率,尽量不让倪垭看出她的伤势。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已经死了呢?”白岁安勾唇,从容发问。
毕竟村里这么多人都说在找她,连翁来也说恭昌说了会找她。
当初宫内出事,倪垭是知道她不在宫中的,没有其他依据,她怎么会觉得白岁安死了?
倪垭垂头,用力捏紧了右拳,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沉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最终跪下了。
她双手贴在额前,向白岁安磕了个头:“臣救驾不利,害太女流落在外,又出手打伤太女,臣罪该万死,求太女降罪。”
这唱的是哪出?
地牢的味道还是难闻了些,白岁安又把面蒙上。
她与倪垭保持距离,又问:“当初你为何没有护住母皇他们?”
“当年事发紧急,我刚与昌王会面,千恒国的大军就踏入皇都之中,来不及了……”
倪垭自认为自己的回答天衣无缝。
可白岁安却知道,她在撒谎。
宫中事变后,原身回去过,早在千恒国大军进入皇都前,宫里就无一幸免了。
并没有血流成河,大家都走得很安详。
只有恭昌活了下来。
事实如何,显而易见,可倪垭却还想骗她。
行啊,那就看看她能怎么圆这些谎。
白岁安道:“那你们已经抓到千恒国的太子了,可从他口中问出母皇遇害真相?”
倪垭恭敬地回答道:“千恒国太子率大军攻入皇都,将陛下杀害,罪该万死,我们已经将他囚禁起来,对他用刑了。”
“是死是活?”
“还活着……”
“起来吧,带我去见他。”
有了白岁安的命令,倪垭这才站起身,哈着腰为白岁安引路。
“太女这些年,都是在哪藏身的?”
“怎么了?怕我过得苦?”白岁安没有直接回答。
倪垭心里憋着一股气,却还要恭顺地回话:“太女飘零在外,学了一身武艺回来,定吃了不少苦。”
也让她吃了不少苦。
“嗯哼。”白岁安没打算和她多聊。
地牢很大,烛影捂着口鼻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