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孩子们拣的,咱脚下这一片,以前有水,河里的蚬子现在都露了出来,咱没事也拣拣,人不能吃,但牲畜能。”
“行!”戚家三兄弟对几头骡驴的事很上心。
他们老娘这一路没遭什么罪,全靠这些牲畜代步。
四个人削了几双长筷子,让孩子们看到,也有样学样。
越来越多的村里人问了清楚,也开始学着拣河蚬。
他们这边还停留在收集阶段。
没想到后面跟着的灾民,一下赶超了进度,跨入到食用阶段。
出事了!
“吃坏了多少人?”闫老二严肃问道。
梁满山无奈道:“有七八个大人,还有一个孩子。”
闫老二一听就急了,“咋还有孩子?他自己拣了吃,大人就没阻止?”
“别提了,就是他家大人喂的。”梁满山苦着脸道:“都说了不能吃不能吃,他们偏偏不听,说是牲畜能吃,人就能吃,一个没注意,就被他们挖了里面的肉干……唉!”
他真是快被这些人气死了。
闫老二也来气:“那骡子驴还吃干草呢,他们咋不吃!这荒滩子上有都是,回头我就割几捆给他们送去,看着他们吃!”
闫怀文沉声问道:“可叫崔郎中看过?是何症状?”
梁满山道:“泄痢不止。”
“我去看看。”闫老二跑了过去。
闫怀文、梁满山紧随其后。
“崔大哥,咋样?”闫老二人还没到,声先传来。
“这几个大的还好,拉了几次,又灌了甘草汤,吐过两回,基本止住了,再养养恢复元气就行。”
“那个小的……”崔郎中拧着眉头,道:“刚刚才吐过,发热了。”
闫老二见那小儿脸蛋子通红,身子蜷缩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他姐——崔家娘子,正抱着自家的棉被过来。
板着脸给那小孩盖上。
看到他,不由抱怨起来:“二兄弟,你评评理,这啥爹娘啊,自己亲儿子都这样了,也不说留个人在这守着,孩子往这一扔,跑了个没影。”
“不是说他家大人喂坏的,那大人没事?”闫老二奇了怪了。
崔娘子回忆了一番,“嘿!你还别说,孩子爹娘瞅着一点事没有。
大概是先可着孩子吃口,就吃出毛病了。”
闫老二认同这种说法,惯孩子的家庭比比皆是。
一点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