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抄满了纸。
闫老二停了手。
利索的将东西收拾好。
旁边的书生钦佩不已:“仁兄好思才,这么快就写得了!”
闫老二不用摸就知道自己的老脸发烫。
“那啥,可以提前交吗?”
他不能和他们一起被点评。
丢不起那个人!
那书生想了想,道:“最近秋粮入仓,大老爷应该不会去旁处,你若见了他老人家的长随,烦请通报一声,看能不能见。”
闫老二谢过人家,急忙拿着他的‘文章’出来。
等长随真的让他进去。
他又踌躇了。
原地转了几个圈,把心一横,眼一闭,直接冲了进去。
颤抖着将纸放在大老爷的桌上。
田大老爷拿起文章,刚看了开头,便瞄了他一眼。
而后往下再看,速度越来越快,一目十行,将全文看完。
田大老爷:……
“怀安这是何意?”
“大老爷,我……我读书的时候不用功,天天竟想着出去玩,今日念,明日忘,后来年龄大了,更不耐烦,就将书本抛下,好几年没碰了,这冷不丁拣起来,脑子空空,都不知道该写啥好……
我家就我读书不行,别人脑子都好使,就我少了这根筋,在齐山府都没这念想了,可到了关州,家里人又有了想头……”
田大老爷了然。
关州府的功名较为易得。
闫怀文做此打算也无可厚非。
“令兄可知你境况?”
闫老二连连摇头:“我大哥,他不知道,我以前瞒得好,大哥一心举业,又在书院教书,他在镇上,我在村里……大哥想的是我到底读了这么多年,总有点底子剩下。”
他汗颜道:“可我,就是没剩下……”
田大老爷听着想笑,轻咳一声,道:“本官看你说话行事,并不像胸中无墨之人,还是受了些熏陶的。”
闫老二见田大老爷并不生气,依旧温言以对,愈发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装也要装着点,我哥是秀才,我多少也学着些,省得给他丢人。”
田大老爷将面前之人,细细思量了一番。
闫二此人,做事不畏辛苦,重兄弟情意,擅与人交往,性子舒朗,虽不通文墨,理事当家都不错,小安村能这么快安稳下来,和他在村中支应不无关系。
人,各有所长。
有的人书读得好,有的人擅于做些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