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是怎么说来着,乡勇义士,咱大大的欢迎啊!”薛总旗咧开大嘴笑得好不开心。
看看,他的苦心没有白费,安排人去训练果然有成效。
是被他派去的伤兵感动了吗?
田大老爷适时的打断他自作多情的遐想:“此事宜早不宜迟,薛总旗意下如何?”
薛总旗连连点头:“是要快些,不过老田,咱们是不是再说说其他的……比如,这个缴获的马和牛羊,还有北戎的人头这些……”
田大老爷面容和煦:“此次边军是主力,我等都是从旁协助,主次分明,断不会混淆,眼下言说缴获尚早,战局瞬息万变,结果难料,不如事后再面会商议如何?”
闫老二在旁边帮腔道:“薛大哥,官衙和咱村要军功都无用,人头数肯定是你们的,战马也是如此,上回留下那些马可给咱村里人折腾坏了,差点没给它们供起来,都给你们,正好边军不是缺马么,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找回一些之前被抢走的粮食,这个薛大哥就别和官衙争了,现在虎踞谷仓每日都要发下去不少粮食,压力挺大,至于牛羊,也不知能赶回来多少,真没法算出个数来。
咱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薛大哥也知道,咱村都是一群老实头子,没啥歪歪心眼,多了少了的都不会有啥二话。
说到底,不管是边军,官衙,还是咱小安村,关上门,咱不都是虎踞的么,都是自己人!
边军和咱小安村更近乎,这不是要搬到咱村边上么,唉,这说起来,薛大哥,你们军营啥时候搬过来?咱村里人都盼着呢,还念叨是不是你们人手不够,要是不嫌弃,咱村里给帮着干些咋样,别的咱不行,搬搬抬抬的这些粗活尽管交给咱,咱村里有车,搭把手的事。”
田大老爷笑眯眯的听着,不住点头。
军功和战马。
这两样的确是薛总旗看重的。
相比较而言,粮食牛羊这些,虽然他也在意,却也不是那么太在意。
这件事没有边军根本办不成,主力之说,当仁不让。
既然如此,身为上官,为手下争取更多的利益有什么错?他是铁定不会让出太多的。
不过,闫二说的没错,眼下说这些言之过早,不管缴获多少,最终还不是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过,到时候他一声令下,就能将其扣在关隘,如何分配,还不是他说了算。
薛总旗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和闫二哥俩好说的这个热乎。
将人送走,闫老二转回。
田大老爷呵呵笑道:“这个薛总旗的话,你听听就好,别听他答应的痛快,从他手里抠东西,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闫老二嘿了一声:“这不巧了么老师,您学生也是啊!”
……
“爹,快尝尝我做的蘑孤汤,唔,现在温度刚刚好。”闫玉盛了一碗给她爹递过去。
闫老二看了眼旁边准备好的食盒,问:“这是给你师公准备的?”
“嗯!”闫玉将食盒打开,一个竹筒立在角落里,被两根木棍顶着,里面还放了一道小酥鱼,一碟子酱菜,两个馒头,和一只空碗。
“恒儿,你跑一趟送去,我吃口饭。”闫老二说道。
闫向恒应声,将食盒收拾好,稳稳的拎着走了。
闫老二一口气喝完一碗汤。
抱怨道:“那个薛总旗,可真能白活。”
他一边咬着馒头一边说道:“你回村去统计一下人数,让人带话告诉我,等薛总旗那边定下日子,咱村里头得提前出发,你确定要从山里走?”
“提前走山路,让大家伙适应一下。”闫玉点头道。
闫老二想了想,道:“去的时候好说,回来的时候你们提前出山,咱们商量一个地方汇合,我多准备一些草料,省得你们在山里难找。”
闫玉星星眼:“爹你想的真周到,可不是么,我和戚四叔一路回来最难的就是喂牛,那还只是一头,要是带回来的多,我们全都出去找也未必能供上它们吃。”
“这个地点得选的偏一些,你们取走草料,继续从山里回村,北戎在关州不知放了多少奸细,咱们村子得小心些,别让他们盯上。”闫老二叮嘱道。
“既然这样,那干脆草料我们自己准备。”闫玉认真思考了一番,说道:“爹你找人准备也挺显眼,不如我们自己来,罗爷爷存了不少草料,正好派上用场。”
“知道草料压缩吧?”闫老二手上正好捏着一个馒头,用力一捏,从大个变成小团。“那玩意不沉,就是占地方,在村里好好压一压,能多带些。”
闫玉连连点头。
“蘑孤汤真鲜,我家大宝手艺不错,这是冬蘑吧?”闫老二吧唧吧唧嘴。
闫玉:“爹你认识啊?我是问了容嬷嬷说能吃,才带村里人去采的,挺大一片,那地方我记住了,以后没事就去看看,嘿嘿!”
“记住地方就好,这可是好东西,有营养,只要不是大冷,出太阳就往外冒,手脚轻一些,别破坏那片区域,时不时就能收些。”闫老二咋能不认得,这冬蘑没有种植的,都是野生,只要挨了这两个字,啥玩意都卖得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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