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簌簌”的板栗落在地上的声响,响了好一阵,也有往赵泽头上落的,只是又被他头上撑着的衣服给挡开了,要不然就板栗尖尖的外壳,就算不在头上开个窟窿,也肯定会受伤流血。
摸黑把能够到的栗子全兜在衣服里,拎着一大包没剥外壳的板栗,踩着月光回了家。
在屋子里点上油灯,挑了挑灯芯,让光不要太亮,借着微弱的火光,赵泽把板栗的外壳给剥了,露出里面一颗颗棕色外皮的板栗,随便找了个篮子把板栗给装好,赵泽倒头躺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天边的云层才刚刚镶上一条金边,赵泽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懊恼的低骂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出了屋子往柴房走去。
他昨天光记着和自家老爹取经,倒是忘了把弹棉花的工具给找出来刷干净。
一把弹花弓、一张磨板、一个弹花棰和一根牵线条,这就是手工弹棉花需要的所有工具。
赵泽把东西都拿到院子里,提了井水拿了麻布,将拿出来的弹棉花工具上的灰尘冲刷掉,然后擦干。
因为这些东西有好多年没用了,赵泽用了不少水,提水倒水的声音不小,刘翠苗睡眠浅,披了件外衣就看到自家一向太阳不晒屁股不起床的臭小子,一大早起来折腾,真是觉得稀奇。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这么早?”刘翠苗调侃道。
“没有,我答应了今个去给小嫂子弹被褥,昨儿晚上回来我给忘了,这不赶紧早起把家伙事洗洗。”
赵泽没回头,手上动作不停,他得赶紧弄好,弹棉花的工具不能潮了,免得弹出来新被褥染上潮气。
“那你赶紧弄吧,答应了别人的事儿就得做到,可不能食言。”
“你既然现在又把这些个东西拿出来了,就给你自己弹套新的,你床上那套太埋汰人了,要是有人来家做客,无意间看到你屋里那堆东西,不就坐实你是个好吃懒做的。”
每家每户都有攒棉花的习惯,赵泽没换新的,刘翠苗就一直帮他留着,有村里人找她换,她也只换些陈年的给人家,留下的都是崭新软和的棉花。
“嗯,忙完了小嫂子家的,我就给自己做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