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哪里够啊,你和朵朵平时不都是吃的食堂吗?干脆把酱油瓶直接给我不就行了,婶子又不会贪了你的,大家邻里邻居,你还不知道婶子最是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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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芬虽然接过了破碗,但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时嫣眼看着周兴学攥紧了拳头,有一种要忍无可忍的感觉,她连忙装作无力的往轮椅靠背上一瘫。
接着就是大喘气,嘴里还痛苦的叫着周兴学。
客厅就这么大,时嫣稍有动静,张春芬和周兴学就都发现了。
“朵朵,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我们现在去医院。”
周兴学很是担心,都没了心思和张春芬掰扯。
而张春芬却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找周兴学要酱油,将人给气到了,连忙开口告辞。
“哎呦,朵朵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腿不舒服。”
“看朵朵的样子不是小事,你们赶紧去看看,我就不在这耽误你们时间了。”
张春芬如同脚底抹油般的就溜了,并且很快,就听到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显然是不想牵扯上时嫣这个麻烦。
人走了,时嫣就又恢复了正常。
而周兴学看时嫣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终于是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了,刚才是完全没看出时嫣是在演。
“朵朵,你是不喜欢张婶子吗?”
周兴学关了大门后,就重新坐回了时嫣的身边。
“嗯。”
时嫣实话实说。
“那我就想办法让她搬走,你觉得怎么样?”
周兴学说的话让时嫣有些震惊,她这都还没开口提让周兴学帮着报复张春芬,周兴学自己就起了心思。
毕竟张春芬在机械厂家属院都住了十几年了,哪有可能说走就走,既然要让人搬走,那肯定要用些特殊手段。
时嫣这边因为惊讶,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话,在周兴学看来,就是时嫣心太软了,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所以才不开口。
“朵朵,平时我休息的时间少,都不在家里。”
“张婶子这人做事风风火火的,我担心她会不小心伤到你。”
“放心,我只是让她搬离家属院,不会做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时嫣听周兴学说的委婉,什么风风火火的,也不过是担心张春芬再说什么戳人心窝子的话,而伤到自己。
时嫣很赞成周兴学出手将人弄走,但也不能让张春芬能毫无损伤的走,要不然就太便宜她了。
所以时嫣准备给周兴学加加码,下意识的就想偷偷掐下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能哭出来。
可她手上都用尽全力了,腿上却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最后还是周兴学伸手抬起她微垂的头,时嫣才想起来自己双腿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
这会儿让时嫣现哭她是哭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个世界,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她现在只能换个说辞。
“兴学,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因为我,让你工作都不安生。”
“婶子说的对,是我配不上你。”
张春芬一向标榜自己是个好人,自是不可能说这种明显得罪人的话,但时嫣想让周兴学将人收拾一通再赶走,她就不得不撒些善意的谎言,要不然她没办法靠着周兴学给原主报仇。
周兴学的表情变得格外的严肃,没想到张春芬真如他猜想的一般,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对着时嫣嚼舌根。
“你别听她胡说!”
时嫣看周兴学面上明显对张春芬更加不快了,连忙装作难过的往周兴学怀里扑。
眼泪时嫣这会儿是挤不出来,但是干嚎还是很简单。
时嫣这会儿也不觉得害羞,将头埋在周兴学怀里,就发出抽噎声,肩膀也是一抖一抖的。
“朵朵~”
周兴学喊了一声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劝慰人的话,只能轻抚着时嫣的头,作为安抚。
但他已经准备盯一盯隔壁,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马脚,将人赶走。
时嫣感受着周兴学一下一下的轻抚,她本身只是想装哭,但她身体虚弱,这会儿感受到舒适,眼皮就开始发沉,很快就陷入一片黑甜。
怀里人没了动静,周兴学很快就察觉到了,他干脆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回了屋里。
想着时嫣这会儿睡着了,肯定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便拿了钱票,准备先把昨天和时嫣提起的沐浴乳去友谊商店买回来。
周兴学心中还惦记着张春芬家的事,他一出门,就正好看到有两个男人准备敲隔壁的门。
两人都是一身补丁贴着补丁的旧棉袄,看年纪应该是一对父子,因为两人身形偏壮实,楼道被两人堵的严严实实,周兴学就准备等两人进屋后再离开。
随着其中一人敲过门后,张春芬很快拖沓着步子开了门,当看到周兴学也在门外的时候,张春芬脸上连忙挂上了笑容的开口:
“兴学这是要出门啊?这是婶子娘家的堂弟和堂侄儿,平时你不在家估计没见过吧,给你添麻烦了,他们都是地里干活的好把式,占地儿了点,倒是拦着你出门了。”
接着张春芬又招呼两人赶紧进屋。
“进来吧,我饭菜都做好了,全是你们爱吃的!”
小主,
两个男人从头到尾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被张春芬引进了屋里。
周兴学倒是没有多看两人,但是他心中却产生了极大的疑惑。
他也不是没见过张春芬老家的亲戚,毕竟张春芬家本身就在离苏市不远的小山村里,张春芬能嫁进城里,男人还是机械厂的职工,对于张春芬的娘家人而言,绝对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每逢过年过节,张春芬的娘家人都会进城来,给送些村里才有的蔬菜山货之类的,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
可今天来的两人只是堂弟堂侄子,不年不节的空手上门就算了,张春芬还特意给两人准备爱吃的饭菜实在太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