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南柯一梦。”杨烟喃喃,“逝者不可追,逝者确实不可追。”
即使幻觉能唤醒沉睡心底的记忆或想象建构,却究竟是主观投射,只如镜中倒影,并不能真正解决体验者的任何纠结垂问。
可幻觉偏偏又让人如坠云雾般沉醉……
比幻术的幻象更逼真,想来她实验对了。
但……杨烟意识到心内若有执念,这药便容易成瘾,绝不可用于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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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捋清思绪,突听苏可久淡淡发问:“谁是‘阿艮’?”
杨烟一怔。
“故人罢了。”她低头整理了下衣服,掩饰某种即将满溢的情绪,“已天涯离散很多年……了。”
说出最后一个字时,声线里已带着些颤抖。
“是朋友,是兄长,还是……别的什么?”
苏可久干脆搬了凳子坐到桌子对面,盯着这不敢抬头的人,一副盘问架势。
尽管他想努力忘记,可偏偏一直记得。
那年杨烟醉酒挑灯来夜访,叫过他“阿艮哥哥”。
当时他只迷醉于某种新鲜的体验,未曾在意。
而之后无数次深夜偷偷反刍那个夜晚,他都一次比一次更清楚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是——”话到嘴边,杨烟又退缩了,是朋友,也是兄长,还是……还是什么呢?
“是非常重要的人,如你一般重要。”
杨烟抬起了头,原本就晶莹明亮的眸子像又被水洗过,闪动着雨后荷露的灵动剔透,弱弱地求他:“苏可久,可以不问了么?”
“是么……”苏可久苦涩一笑,原来这个人和他在同样的位置。
“好。你不想说,我不问。”苏可久双手一垂,“你一贯要强,其实想家了是可以哭的,我借你肩膀。”
杨烟点头,却没有继续悲伤,只抬头望了望天空,是三月朔的无月之夜,漫天星斗却璀璨闪耀。
她指了指天上的星辰:“哥哥,你看,离开的人都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爹娘在,掩月庵里的师太师姐们在,干娘也在,我们还是得高兴。”
一提到苏盈,苏可久脸上淡然的表情便挂不住了。
他抿了抿唇,转身钻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