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顿时也来了火:“戏耍皇后,御前犯上,怎么担不得一个‘死’字?恐怕是您自己看上了,不舍得她,倒过来给臣妾扣帽子!”
“你瞧瞧你说得叫什么话?”昭安帝拿筷子点了下盘子,砸得哐哐直响,“能这么说君王?这是母仪天下该有的样子?”
皇后向丈夫翻了个白眼:“怎么着,臣妾还非得像那小贱人一样,拉拉衣服,露露肩膀,再往地上倒一倒,就叫陛下怜香惜玉了?臣妾不会,也做不到!”
昭安帝被怼到狠狠吐了一口气:“阿媛,朕一直以为你是将门之女,大气豪爽。什么时候心眼儿竟小成了一根针?”
“臣妾就这样。”皇后把身子转了个方向,不再看他。
昭安帝终于不耐烦了,从袖中取出一物,扔到她面前。
“不说那女子,只说泠儿入宫时便遭人行刺,春搜围场又遭一次,你敢说和你没有干系?”
“朕给太子暗卫,是要保护熠儿,护一国之根本,不是叫你拿他们去杀朕的儿子!”
“一次便罢,朕只当不知道,一次一次又一次,皇后非要朕断子绝孙吗?”
“朕忘了,你还有你的太子,那你是想只留太子一个,叫他以后在朝堂中孤立无援吗?”
“朕的泠儿就不委屈?”
昭安帝拍了下桌子,满桌碗碟咣当响起来,震得皇后哆嗦了一下。
“口口声声杀手与你无关,可这是那女子昨夜从杀手身上得来的,人证物证皆在!”
皇后拿起手中令牌端详了下:“这是什么东西?臣妾可没见过,怕不是随便拿什么冒充的吧。”
昭安帝竟然气笑了:“赤影阁暗卫朕只给了太子,你若没见过,那定是太子做的了?”
皇后眼神终于摇晃了下:“陛下,这和太子无关!”
“阿媛,果然是朕太纵着你了,养得你胃口越来越大。”昭安帝斥道,“从今后,你也不用认识这块牌子了,太子暗卫也再不受你驱策!”
“朕真怕你哪天会派人来弑君。”昭安帝一字一句咬着牙说。
“韩郎!”皇后慌了,语气软了下去,“你不能这么对我,咱们儿子才刚要成婚……”
“你也知道熠儿要成婚?还不积积德,反去做这种勾当?要不是儿子要成婚,朕就给你贬冷宫去了!”
皇后竟抽噎起来,连帕子也不拿了,只用手抹起眼泪。
这让昭安帝想起他们刚成婚时,他还只是个不得志的刚封爵小王爷,皇后还是个飒爽利落的少女,新婚之夜窝在喜床上边哭边捡着吃红枣花生……
那是多么青春欢畅的时辰,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昭安帝从榻上起身,又去到妻子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阿媛,做皇后是来管理后宫的,朝堂的事情勿要再插手,以后你就踏实等着含饴弄孙吧。”
他安慰妻子:“今天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波及不到你。”
“可是泠儿,你若再敢动他,得先问问朕同不同意。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你!”
皇后抽回手,冷笑一声:“含饴弄孙?臣妾倒希望能弄出来个孙,可……”
可她的儿子,只整日和男妓子厮混在一起。
叫她一点点盼头都没有。
只悲愤向面前的男人道: “陛下,臣妾是为您分忧,铲除祸端,您却当臣妾是驴肝肺。罢了罢了,臣妾不管了,您就由着吴王去娶她吧,娶一个已在数人面前裸过身子的女人,将皇室的颜面都丢尽!呵呵呵……”
她干笑几声。
昭安帝眉头又皱了一下。
那混小子该从北境出发返京了吧,真是没一个叫他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