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多。

在家吃过晚饭后，六人很快回到学校。

许庆凡和萧阮雯回到十六班时，班上已经坐了近半的学生，难得的进来没有听见喧哗，而是书籍翻页的声音。

他“咚”的一下将萧阮雯的书包放在凳子上，坐下后，揉了揉肩膀放松。

两人的动静只吸引了少数同学围观，但只是瞄了一眼后，他们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书本上了。

许庆凡忽然就想起了他前世的大学时光，大家平时上课都是懒懒散散的，早八是起不来的，手机是包玩的，课是爱听不听的。

但是，一到考试周，所有人又都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学习，图书馆的位置比明星演唱会还难抢。

有时凌晨四点起床的早起学习党，还会和熬夜学习到凌晨四点睡觉的舍友撞见。

[原来大家高中就这样了啊，从始至终都是我们这批人。]许庆凡看着又开始认真复习的萧阮雯，心想。

外头的天慢慢开始黑了，坐前排的同学将灯光打开。

笼罩在夜幕下的教学楼很快灯火通明，像是一座昼夜不停的黑心工厂。

夜晚七点时，班主任回到班级。

“我现在投影在屏幕上的是大家的考室和座位号，同学们拿笔记在纸上。”

“放学后要把课桌拉成单人单桌，大家放在抽屉里的书要拿走，还有过道上堆放的小箱子也要搬到外边，班长听懂了吧，你放学负责一下。”

郭有才打开麦克风将事情吩咐完。

见到萧阮雯点头后，他才收尾道：“这是大家新学期的第一次考试，这个成绩无论是明年的文理科分班，还是以后高考想出国留学、自主招生，都要用得上的，所以同学们都重视起来，老师就说这么多，不耽误大家的复习时间了。”

等郭有才走后，原本安静的班级瞬间喧哗起来，上过学的都知道，突然被中断的学习状态，一时半会是没有那么容易续上的。

“诶凡哥，不是说学校不设重点班吗，为什么文理分班还要看这个成绩？”吴世冲拿笔帽戳了戳他的胳膊。

许庆凡脑袋一歪：“你问我，我问谁去？”

“凡哥你也不知道吗，那内个自主招生呢，真的要看期中成绩吗？”赖程朗也插话道。

这个许庆凡倒是真知道，因为他前世帮夏小小了解过。

“差不多吧，像港大、华工这种，想参加他们的自主招生都需要入场券，比方说省奥数比赛金牌、国家一级运动员、新概念作文一等奖等。”

“要是这些奖状都没有，也可以用你的期中期末成绩当入场券，比方说数学单科超过多少次考进140分，总之差不多这个意思。”

他大费口舌解释了一通，抬头才发现，隔壁组的同学不知何时也凑过了脑袋来偷听。

“那我得多看点数学了，老子初中数学经常考满分的！”

“大佬牛逼啊！”

“我初中考最好一次才135，牛逼！”

因为是新学期，大家对彼此成绩都不了解，所以还是相当友善的。

许庆凡认得第一个说话的人，每个班都会有的一个b哥，学习成绩中等偏上，但每次考试成绩出来都会逢人就说自己粗心大意了，要是认真检查，包进年级前十云云。

其实b哥也没什么坏心眼子，还能成为大伙私底下的快乐源泉。

“牛逼。”许庆凡也给他点了个赞。

晚自习的铃声打响后，人群渐渐散开，班级很快重新恢复安静。

许庆凡手上捧着语文书，但视线却不在书上。

他斜眼看着萧阮雯的侧脸，有时也会分神看看窗外路灯上环绕的蚊虫大军。

“看什么，复习！”萧阮雯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瞪了他一眼，很快又继续看书了。

许庆凡浅浅露出笑容，伸手帮她把头发挽到耳后。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萧阮雯搞沉默了。

她绷直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确认臭凡哥没有后续动作后，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只是紊乱的心跳，却无法再恢复平静了。

[凡哥他干嘛啊，毛手毛脚！]

萧阮雯仍旧专心致志的看书，但这一页，她花了平常十倍的时间才看完。

三节晚自习很快就结束了，不过放学后，所有人都默契地继续看书，没有人离开。

“大家先停一下，把自己的座位拉成单人单桌，自己脚下的垃圾自己捡一下。”萧阮雯站起身，开麦喊道。

收到命令后，班级没过多久开始动迁起来。

除了十六班，其它班级差不多也在相同时间做着相同的事情，整栋教学楼都是桌脚摩擦大理石地板的声音。

弄成考场后，原本看上去密密麻麻的班级瞬间变得空旷，比较遗憾的是许庆凡这几天就没法和萧阮雯当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