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张大经的协调,各方面的工作变得顺利了很多,张鹿安只是让杨赤木带队进行监工,把船厂里储存的好酒好菜全部拿了出来,用于招待船上的船工。
这在之前精打细算的潘独鳌时期,是不可以想象的。
因此船坞远近,一时之间欢声震天。
而被俘虏的两千西军士兵,则就成了天然的搬运工,不断地将仓库中、水洼内、稻草下的船木清理出来,堆放在码头上,准备待船只下水后,再转运到船舶上。
为了赶进度,张大经已经吩咐手下,开始准备火把、油灯等光照物,准备挑灯夜战,整个船坞一时之间忙碌不已。
张鹿安和禄青山站在一块,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船厂,感慨万千。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水战,还好我们胜利了。”
张鹿安笑着说道。
“是啊,属下也没有想到这么顺利。战斗之前,心里面还不断犯着嘀咕,还好总算是胜利了。”
禄青山说道。
“哈哈,其实不过是菜鸟互啄罢了。”
“那我们也是成功的那群鸟。”
“哈哈。禄将军,其实眼下的局势已经非常迫切了,那就是无论是闯军还是西军,他们都有了逐渐能和朝廷分庭抗礼的实力,我们今日的小胜可能会延缓一些时日,但是对大局没有太大的影响。你刚才也听到了?西贼在湘阴竟然也储存了二十万料的船木,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即使在这里有所损失,他们仍然可能会在数月之间,重新拉起一支船队。”
“是的,或许水手不好训练,但是船只方面的问题,对于他们来说,问题并不大。”
“想不到如今西贼的实力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真是恐怖如斯!”
“这还只是张献忠的西军,要知道李自成已经在襄阳建都,自称‘新顺王’,听说现如今正向潼关进军途中。如果让李自成攻下潼关,那么关中必不可守。几乎可以想象,攻下关中后的李自成,登极建号那是必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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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等该怎么办?”
“如果李自成真的有人主之资,那么我等为了百姓的安稳,投靠他也是无可厚非的,问题是李自成恐怕也非是一统之主。”
“那就待时而变?”
“待时而变也得提前有所准备。当前大明的敌人不光是有西贼和闯贼,更可怕的是东边的清军对我们大明的国土也是虎视眈眈,大明国已经面临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你知道我们浮山也好,登莱那边也罢,我们最缺少的就是骑兵所用的战马。有时候好不容易把战马补充完毕,很快又会失去,归根结底,就是我们缺少一处稳定的战马供应基地。而你不要看我如今被削去了一切官职,但是只要手里有武装在,只要那么些将士还愿意听我的话,只要我有实力,那么我随时都有复起的可能!你说是也不是?”
“是的。”
“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域。有些时候我就在想,绝对不能局限于浮山或者芝罘岛某一处,否则很容易会被别人抓住痛点,所以一直以来我在西北部署了槐安根据地、山西部署了忻城山根据地,现在的白贵、倪本初和潘铁山都是我麾下的干将,他们的目的地是汉中府的大巴山一带,目的也是去建立根据地。
每处根据地都有各自的用处。人生如棋局,下棋者必须想好战略战术,为了弥补我们的战马不足,所以我希望你和杨赤木回到你们的家乡去,在川南建立根据地,善待百姓,无论是建昌马、乌蒙马还是水西马,都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今日把所有的布局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明白,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的,我们是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