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志华咂咂嘴:“邓知县与潘大人磨破了嘴皮子,可是这老大人不顾私情,理也不理,将邓知县晾在门外,扬言只要给了钱,立即便放人。”
他语重心长地道:“邓知县为了营救傅公子可谓仁至义尽,接下来就要看员外的了。”
“我…我…”傅通脸色灰败,低头沉默不语。
樊志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内心有些焦急,就在他以为两人就要这样僵持下去的时候,傅通缓缓抬起头,声音嘶哑地道:“我原本留着做棺材本的,就算遭此横劫,这笔钱也可保我和闲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果然留了一手!
樊志华震惊之余,对邓文翰更加钦佩:“还有多少?”不知为何,自己的声音也是嘶哑的。
“十万,傅家家底掏空也只有这十万两了。”傅通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两眼充满了血丝,脸上则生气全无:“樊大人稍候片刻。”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樊志华看在眼里,心里竟有些难受。
这一次傅通回来后,没再将包袱递给樊志华,迎着他疑惑的目光,傅通道:“邓知县居中调和,劳烦至极,傅某心中感佩,这一次就不麻烦他了,我亲自去。”
樊志华为难地道:“这…”
傅通急切道:“这十万两我要亲手交给潘大人,我想他念在我一片赤诚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了闲儿。”
樊志华由衷赞道:“傅员外护子之心令人感动,这样,我也大胆做回主,就让你与我一同前去。”
傅通脸色僵硬,咬紧牙关:“稍等,待管家备好马车…”
樊志华道:“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咱们两人前去。”
“也罢。”傅通不疑有他。
两人出了府,一路闷头急赶,傅通心神不属,每一脚都像踩在棉花上。明明阳光炙热,可他却像走在雪地中一样,彻骨的寒冷包裹着他。
来到客栈前,傅通露出狐疑的表情:“潘大人住在这儿?”
“这里人多眼杂,去后门。”樊志华带着傅通绕到客栈后门,敲了两声,后门打开,露出邓文翰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