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冷笑一声:“你还有脸吃饭,没有!”
小成脸色涨得通红,两拳紧紧攥着,谷雨站起身:“两位兵大哥,小成郎中一路之上为各位保驾护航,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成是不是热忱以待,从不敢怠慢,昨夜一场恶斗,咱们的人死伤惨重,小成衣不解带百般照顾,这样对他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两名兵丁哑口无言,闷哼一声别过头去,谷雨取过一只碗给小成盛了,让他坐在自己一旁,小成也不吭声,捧着碗吸溜吸溜,委屈的眼泪无声落入碗中,谷雨只作未见,将自己碗中的米粥喝了个干净,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他将后背向后靠去,陷入了沉思。
小成忽然轻声道:“我开的方子没有错。”
谷雨从怔忪中回过神:“嗯。”
小成道:“我和师傅比对过几次,那只是个寻常方子,并不会致人死亡。”
谷雨慢悠悠地道:“可人还是死了。”
小成眉毛立了起来,噌地站起身,气恼地道:“你也相信是我的方子害死了人!”
谷雨被他过度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意识到现在的小成陷入到了自责和自我怀疑之中,所以才会如此敏感,他两手抱拳:“抱歉抱歉,是我说错了话,你别误会。”
小成气哼哼地坐了回去:“我自小父母双亡,是东壁堂收留了我,为了糊口饭便在医馆做起了杂役,我亲眼见到师傅们依靠精湛的医术将一个个病患从鬼门关拉回来,便在心中发了愿,长大后也要做那样的人。承蒙师傅不弃,将我带在身边,我在医馆所听所见,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对待任何一个病人生出倦怠之心,否则便是对不起东壁堂这块招牌。”
谷雨点点头:“所以我也不认为是你的方子出了问题,可是这米粥之中也并没有索咱俩的命,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小成道:“方才我与师傅讨论的便是这件事,除了你说的两种途径,或许可以将毒药涂抹在衣物之上也可导致病发,再或者通过肢体碰触或许也可以,但世间毒物千万种,又多是些下九流的手段,石云师伯精擅毒物,或许知道得要多些,师傅志不在此,所知也只是一二。”
谷雨苦恼地道:“即便如此可为何毒发身亡的都是身负重伤的官兵呢,莫非是身子虚弱抵受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