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小成咬着牙道:“可不管怎么样能做出这些事的,该是那船老大和船工无疑,你还不动手吗?”
谷雨摇了摇头:“还是不能打草惊蛇,等晚些时候我准备探探虚实。”
小成恨恨地道:“跟他们客气什么,要我说就该抓了他们周身彻查,我就不信翻不出毒药来。”
谷雨好笑地道:“你就不怕对方狗急跳墙吗?”站起身来:“稍安勿躁,我一定会还你公道的。”
小成闷闷地跟在他身后,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末了才道:“我去透透气,不跟你一道走了,也省得挨揍。”
谷雨气急败坏地指着眼角淤青道:“我这伤是为谁受的?!”
小成撇撇嘴,摆了摆手调头走了,谷雨见他捡着人少的地方踽踽独行,明白他心中难受,一定不想被人打扰,叹了口气上了甲板,坐在夏姜身边:“小成这一次可受了委屈。”
夏姜面前摆着七、八样药材,她两手托着粉腮,秀眉紧促,一边思索一边应道:“做郎中的,术是次要,修心才关键。”
谷雨“哦?”了一声:“我认识一个人,整日道心道心挂在嘴边,和夏郎中所见倒是略同。”
夏姜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谷雨笑了笑,夏姜道:“你只看到做郎中的治病救人,却不知道私下里受的苦,郎中不是神仙,也有救不回的病人,碰到那不讲理的轻则辱骂,重则拳脚相向,两年前东壁堂有位顾师兄结束当天的诊治,本该回家的,那一日病人出奇得多,这位顾师兄心怀慈悲,平日里便是个急公好义的性子,见到那些病人迟迟不肯离去,动了恻隐之心,便决定将这波病人看完再走。哪知看过两个病人,门外忽然闯入一人,手持铁器二话不说便向顾师兄砍去。顾师兄躲闪不及,被那人连劈二十多刀,人当场就没了。”
谷雨听得一惊,夏姜叹口气:“你知道那人为何发了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