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敢欺瞒陛下。”董师武说道。“卑职私放了……放了大内天牢的犯人,只是望陛下明鉴,卑职是受宣政夫人胁迫与贿赂,才敢行此事,望陛下明鉴!”
董师武和一旁的天牢狱卒一同哭喊着在地上磕头。
月娇看了忆荪一眼,感觉到大事不妙,毕竟大内天牢不是别处,而是皇宫中象征着皇帝尊严的监牢,才被称作天牢,私放大内天牢的犯人,如同忤逆皇帝,乃是忤逆犯上之重罪,足以判处斩首、绞杀甚至是凌迟等死刑的。
“够了。”元淮对其呵斥道。“朕再问你,当日宣政夫人,究竟是让你放了哪个犯人?是如何同你瞒天过海的?你且跟朕一五一十地说个明白。”
“是……”董师武也知道,那刺客是谋刺君上的大逆死罪,按照大黎的律例,私放死囚与其同罪,追究起来他也不会落个好下场,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不是咬紧牙抗一抗。
“是谁?”元淮问道。
那董师武过了许久都不回话,于是康嫔说道,“狱丞大人,你可要仔细想明白啊,如今陛下只是罢了您的官职,收了您的官服绶带,若是您再这般支吾其词,故意欺瞒陛下,那只怕您这皮肉之躯,可要受些罪了。”
董师武知道大内天牢刑罚的厉害,有些犯人都会死在天牢的酷刑之上,又想到,自己向来骨头软,哪里能受得住天牢中的一道道刑罚?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刀来个痛快,还是说了的好。
“回陛下……是……”董师武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刁奴不老实,”裴淑妃说道,“不过,既然这刁奴是受夫人的指使,想必问夫人也是一样的。”
“你说,当日你胁迫狱丞,究竟是将谁私放了出去?你若坦白,或许朕会对你从轻发落。”元淮对忆荪说道。
“陛下何必来问臣妾,查一查大内天牢的犯人名录,不就水落石出了吗?”忆荪说道。
“夫人做事滴水不漏,只怕早就在大内天牢的名录上做过手脚了,”康嫔说道,“再有,前些日子宫中起了瘟疫,连天牢中的许多犯人都死于瘟疫,才让夫人有机可乘,做出了这瞒天过海之事,当日陛下抱病,宫中的大小事皆由夫人料理,这样的事夫人如何能不知晓?还明知故问,何苦让人白做功夫,去查什么天牢的犯人名录呢?”
“是啊。”荣妃也说道,“听说夫人当日还让人将那些死去的犯人妥善葬在了后山上,往常天牢中死去的犯人,不过扔到荒郊野岭喂狼罢了,可是您却让人安葬了他们,当时臣妾便觉得奇怪,这些凶恶之徒,夫人何苦对他们这样宽厚?今日才知晓,原来是这些人帮过夫人,才使得您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