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朕不好,实在是亏欠纤韫太多,”元淮说道,“生前不曾好好待她,如今她走了,又当着你们点眼,做出这副架势来。”
汤哲庸听了,一时也不敢应承,只执着拂尘、侧立在一旁默默不语。
“这梨花笺,亏她还留着。”元淮说道,“朕记得纤韫刚入楚王府时,她的庭院之中有一株长势甚好的碎雪梨花,那个时候,纤韫还让人仿着庭院中的梨花样式,做了这梨花笺出来,这都多少年了,那梨树都枯死多日,难为这梨花笺她还留到今日。”
元淮默默地看着这手书,又问一旁的明露,“皇后生前,只留下这一封手书吗?”
“回禀陛下,”明露不敢欺瞒,只能如实回禀,于是说道,“皇后娘娘生前一共写了两封手书,一封让奴婢呈给陛下,一封由掩宸送去了鸣鸾阁,交给了夫人。”
元淮听着,心想也是情理之中,刘皇后在心中直呼诸葛忆荪是小妹,可见二人亲厚,诸葛忆荪待刘皇后想必也如亲生姐姐一般,因此才还不避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不顾刘皇后的病,大老远地去刘皇后跟前侍奉,自然是与旁的嫔妃不一般的。于是不再追问,让明露与堇岚退下。
而二人刚走到殿门口,就看到康祝慌忙地走进来说道,“陛下,夫人此刻只怕是要生了。”
“什么?夫人这一胎不过才九个多月?那岂不是要早产?”元淮问道。“为何会如此?太医可去看过?有何不妥?”
“回禀陛下,听说是夫人听闻皇后娘娘仙逝,悲戚不已,动了胎气,太医们也去瞧过,说腹中龙胎并无不妥,已经让产婆、医婆、医女们在侧殿的产室中候着了,已经将夫人挪到了产室里,预备着迎接腹中龙胎落草降世。”
“朕去瞧瞧。”元淮说着,连忙起身,让汤哲庸将刘皇后的这封信收好,直往鸣鸾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