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盛凯惊愕地注视着曲然，半天无语，他理解不了，这样一个学习优秀的学生居然要放弃上大学。

“盛主管，我金叔没跟你说吧，爸妈都不在了，就我和妹妹相依为命，无依无靠，也没有亲戚，我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任意放飞自己的理想，我要赚钱，先供我妹妹上大学，不然我们俩都念不起大学。”

“这样啊，”盛凯眉头紧锁，略带惋惜地说，“你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应该够你和妹妹上大学的？”

“够是够，”曲然面带焦虑地说，“四年会发生很多事，比如我妹妹去年突然得病，腹腔内长了个瘤子，光住院就花去好几万，未来的日子不确定性很多，我得留有余地，以备不时之需，有了事，没钱，可是哭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啊！”

停顿片刻，盛凯不肯定地问，“那你以后还会去念大学吗？”

“会呀，”曲然志气满满地说，“大学是必须要念的，我初步设想三年后，那时我就攒了足够的钱，可以应对任何不测，有钱，心里才不慌。”

盛凯带着遗憾走了，以他的能力，只能帮到力所能及，而对于巨额的学费，他还不具备资助条件，只能心灵同情。

假期，曲然过得很充实，在给同学补习等于是温故知新，对他自己也是一个加强的过程，还能赚到钱，一举两得。

越临近高考，一种莫名的纠结感越发加重，对自己做出放弃上大学的决定，还是有不舍的，以他现在的学习成绩，考上一个重点大学不在话下。

不行啊，我是一个男孩子，我要做出牺牲，我就这一个亲人，我要让她过得好，她就要把大学学业攻读完，而自己不过是晚一点完成大学梦而已。

这样想过，他不再有失落感，而是觉得很值，心里立马畅快很多，有了经济基础，哪怕一生没有上大学，也能活出个人样。

妈妈说过，要使自己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赚到钱，能财富自由算不算，还是升官进爵，还是……

曲然抑制自己想下去，能供妹妹上大学，应该也是妈妈口中的有出息，而自己也不是要沉沦，是要先保妹妹，再保自己，至于做一个有用之人，不该是他这样苦命的人的志向，他就想着活出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