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传来物体落地时砸出的闷响。
幸亏提前把眼睛闭上了。时榆在心里叹了口气,颤动了几下眼睫感受了一下上面的粘稠。
这回真一点看不见了,这怎么睁眼?
时榆很想抬手去擦擦满脸的污秽,但他现在一点力气没有,刚刚的反抗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回光返照。
他也不敢开口叫仇家哥,他现在嘴巴上也有血,一开口怕把自己整个喉咙糊住了。他只能等着仇家哥有点眼力见,赶紧上来帮他弄弄。
不过仇家哥的眼力见显然比较迟钝,时榆等到身上痛劲儿都消下去一点了,才听见仇家哥走过来时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仇家哥一点不客气地把时榆本来就千疮百孔的袖子拽住,彻彻底底地整个撕下来,用来给搓澡似的时榆擦脸。
时榆觉得自己脸都能掉一层皮。
擦完以后仇家哥也挺不客气的,把那条脏烂袖子直接放时榆脸上,然后左右摆弄时榆的腿查看伤口。时榆感受了一下,发觉到眼睛外面和嘴巴外面的血已经不像水洼一样了以后,他才虚虚地表示自己的不满:“我觉得我目前还活着,你不用给我的脸上盖布。”
很快脸上的布被拿了下去,时榆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蝙蝠哥没理他,只认认真真地摆弄他的腿看他的伤。过了好半天时榆都觉得这哥们是不是来吃他豆腐的一直在这摸来摸去。
吃也别白吃啊!要收钱的!
“你是哪家的。”蝙蝠哥冷不丁地突然开口问。时榆愣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啊?”
“你身体里有很能抑制毒的草药,据我所知只有那么几家能配出来这种效果。”仇家哥哑着嗓子说。时榆的眼睛稍微好点了,能看见仇家哥的嘴巴在一张一合。
“我是白家的。”时榆说,“白辞易。”
什么草药?时榆转动迟钝的大脑,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他吃的白妈妈做的牛肉干。
对啊,当时白辞易也说了能解一些毒。
看来这件事上还是白辞易和白妈妈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