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榆平心静气,腿一迈就要走。
“不是,你别急着走。”白辞易清了清嗓子,哑声问道,“我能不能问一句这是哪儿?”
他一路上烧的昏昏沉沉的,脑子都快烧干了,压根没多余的力气去问他们的目的地是哪儿。
“你快乐老家。”时榆冷哼一声,“你逃难前的家。”
江浕闻声,目光又落回白辞易身上。
老乡?
白辞易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好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搁雨林的时候他告诉时榆,自己是从雪山逃难出来的。
“想起来了没?逃难小少爷。”时榆白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江浕也没打算留,跟在时榆后脚一起出门。关门之前他顿了顿,还是比较亲和的,面无表情的给白辞易留了一句:
“有事按铃。”
说完门就关上了。剩白辞易一只半死不活又饿又累手都抬不起来的狐瘫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
“头儿没跟你一起?”时榆捧着碗寡淡无味的白粥,拧着眉头,喝药般地时不时喝一口。喝到第五勺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从床上站起身跑到门口,探了个头出去对外面路过的小护士哀求道,“姐姐你们这里除了粥没别的东西吃了吗?”
被这个冷不丁冒出的人吓了一大跳。小护士抱紧手里的查房记录板,瞪着圆眼睛,用职业素养强撑着自己没三两步直接跑开。她和时榆大眼瞪小眼互相瞪了好一会儿,随后她转眼看了看时榆所在房间的门牌号,又掏出手机看了看。反复几次后,她对时榆道:“没有。”
时榆默了片刻,再次开口问:“那厨房有食材吗?”
“没有。”
“……附近有超市吗?”
“没有。”
“那……”
“没有。”
“姐姐你们这是殡仪馆吧?”时榆嘴角的笑有点抽抽了,“只有粥你们不会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