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陈玄烈反而不怎么担心,跟田令孜这些人玩阴谋诡计,陈玄烈自忖不是对手,但玩刀子,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关东正在大乱,南面南诏咄咄逼人,北面沙陀人虎视眈眈。
如今的大唐四面漏风。
问题的关键是回到许州之后,忠武军节度使崔安潜这一关不好过。
薛弘宗是崔安潜故交,有他说情,事情就好办了。
发生这么一连串的事件,忠武军虽然桀骜,但也是被逼无奈。
“天下动荡,皆朝中奸人为祸,尔等既为忠武,当以忠武报效大唐,如今关东草贼肆虐,正是好儿郎奋发之时。”薛弘宗成了俘虏,还心怀社稷。
陈玄烈真心实意道:“忠武军从无背叛之意,如今戍期已完结,我等只想安然返回故土。”
“如此甚好。”薛弘宗提笔在淡黄的纸张上挥洒起来。
陈玄烈在一旁观看,前半部分多是叙旧,然后痛斥朝中阉党为害,勉励崔安潜为国尽忠,后面才开始写忠武戍卒之事。
不愧是世家出身,文笔一流,情真意切,将忠武军的苦衷娓娓道来。
连陈玄烈看了都觉得自己纯洁的如同一朵白莲花。
“多谢相公。”陈玄烈行了个叉手礼。
“前路忐忑,小郎君多多当心。”薛弘宗意味深长道。
陈玄烈一愣,当日军议时,他就在上首坐着,自然知道忠武军内部意见并不统一,这句话明显是提醒。
“相公放心,今日之后,邠宁无事!”陈玄烈转身出门。
三队人马趁着天色昏暗陆续到齐,按编制,应该只有一百五十余人,但现场来了三四百号人。
明明灭灭的火把光下,是一双双充满怒火的眼睛。
各种甲胄、兵器在火光下闪着寒光。
对这些普通牙兵而言,他们只想返回故土,就这么简单的事,却被无限复杂化。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陈玄烈尚不确定幕后主使之人是不是他,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肃清忠武军内部。
“他们想要我们的命,不愿我们返回许州,你们说怎么办?”陈玄烈振臂而呼。
“杀、杀、杀!”牙兵们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