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个头大,不客气得挤开了围着的村民,挡在两方人马中间,叉着腰,开始激情开喷。
“说话可要凭良心,叛乱是薛家能够预料的吗?说的好像是薛家故意安排人去送死一样?当初签雇工契书的时候,可都说得明明白白了,这工钱是高,但路途遥远,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别说叛乱了,走半路遇上劫道的,水土不服生病死人的……这一条条可都拆解给你们听了,担得起这个风险的就签字,担不起的,咱也没有强迫你们呀!你们一个两个光看着工钱高,就让人来了,契书上的免责条款是一句都没听进耳朵是吧?眼下只是可能遇上叛乱,尸首都没一个,这就开始让薛家负责了?真以为薛家人好欺负是不?”
说完,她又拿手一一指过刚刚说风凉话的几个村民,“还有你,你和你,人家里人是生是死还不知道,你们说那些诛心的话干嘛?嫌不够乱是吧?我可记住你们了,以后但凡薛家有半点照顾乡里的好事,都休想安排到你们身上!”
那被点名唯恐天下不乱的几个村民,连忙讪笑着道歉,“大闺女呀,我们不是有意的,就是嘴欠随口说说,你们别放在心上。”
“对呀,乡里乡亲的,这是听见出了事,一时没有主意,话都说岔了,真不是有意的!”
薛秀慧的两段话,使得所有人都恢复了些许的理智,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稍微缓和下来。
正好郑晴琅也赶回来了,看到那些人堵在家里,就晓得他们是为了什么。
她拨开众人,同样来到马宝珠身旁,对着那些人说道,“我知道各位是为了什么回来的,我刚刚去镇上段府问过了,他们段府的车队也失联了,咱们的车队是跟着段府的车队行走的,同样没有消息。不过他们估算过,车队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叛军区域外,大概率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铁柱媳妇收了哭声,带着鼻音,将信将疑得问道。
郑晴琅十分坚定得点点头,“真的,我还打听到,叛军绞杀当地汉人只是一开始的镇压政策,后面朝廷派了军队过来,他们的精力都放在打战上面了,就算抓到了汉民,也多是俘虏做人质,不会立刻杀害的。即便车队的人不小心撞上叛军,只要不过分反抗,就肯定不会被杀的!”
“原来不杀汉人了,那就好那就好……”
见众人一脸庆幸,郑晴琅又补上一句,“你们一家就出一个人在车队,我家呢?我大儿子和大女婿,还有宝珠的亲二哥都在车队里呢,要说担心,我家比谁家都担心!要是有什么消息,你们只瞧着我家的动静就是了,同村里住着,谁也瞒不住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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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瞬间提醒了十几户找过来的村民,对呀,薛家有三个人跟车队呢。
一时间,刚刚还闹着要薛家人赔偿赔命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听得薛秀慧气愤得交代着这些人刚刚的新闻。
郑晴琅听过后,心里不由得有些火气,说话的语气也不如刚刚那般和善。
“他们跟着段府的车队,人多势众,只要不是正面撞上大规模的叛军,活着不是问题。你们先别急着哭丧,也别急着追责,等一切尘埃落定了,按照契书上写的该我薛家赔付的,一文都少不了你们。但是,我也提醒你们一句,战争不是薛家发起的,薛家也是受害人,人生在世,意外难免,谁也不用怨谁,遇见这种事,连老天爷也不用怨,有心的就去祖宗牌位面前磕几个头,求老祖宗在地底下多保佑后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