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家里种棉花这一摊子,也是他们帮着弄起来的……
反观周家,除了一味得伸手朝自家要好处,得不到就撒泼耍赖使绊子,还会什么?
周青梅见丈夫迟迟没有回应,还以为他睡着了。
没听到熟悉的呼噜声,她便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发现他正睁着眼睛望着床顶发呆,走过去推了一下,“我问你话呢,咱们明儿个去不去我娘家?要不就让富贵媳妇捎带点礼物过去吧?”
薛满仓被打断思绪,又听得媳妇问的是关于周家的问题,气不打一处来,猛不丁加大声量。“带什么礼物,那些个好东西,给了叫花子,还能得一声谢哩,给他们,那是过河打船工,恩将仇报!”
周青梅不妨他来这么一下,整个人怔住了。
几秒后,她方才缓过来,以尽量平和的语气问道,“怎么了?大过年的,你跟我撒什么气?”
岳忠凛提及她弟弟周金宝告状的事情时,她并不在场,而在厨房里帮忙准备果盘糕点,也就错过了关于这场发火的预告。
薛满仓是这个时代传统的大男人,特别是家里行商开始挣钱后,他性格中的霸道更加明显了。
整个薛家里头,也就他娘亲靠着实力,可以让他收敛这种大男子的行事作风。
因此,面对妻子此刻的疑问,他并不是柔言解释,而是继续呛声责备对方。
“怎么了?你的好弟弟、我的好小舅子周金宝,向岳大人递了状纸,把咱家散布县官谣言和鼓动农户交农的事情都说了,还要告咱们将他拘在家里两日呢。要不是岳大人正好认识咱娘,把这状纸打了回去,怕是咱们这个年都不用过了!”
周青梅再没想到竟有这事,听完后,都呆住了。
她弟弟竟然真得去告状了?她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毕竟自己是他的大姐呀,从前疼了他那么多年的大姐呀……
“我弟弟没有心!”她面上愣愣的,心里无限悲凉得想道。
薛满仓却没有注意她的样子,继续翻起了旧账,把从前周家占薛家便宜的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事又提了一遍。
最后,说到兴起,他都口不择言了。
“早知道娶了你周青梅,会摊上这么一家子人,我当初还不如不娶呢……”
周青梅听到这句话,心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