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扶着一位坐轮椅的女生出现在聚光灯下,她膝盖上摊着泛黄的实验记录本。
“我是陈教授带的第一个博士生。”
女生举起残缺的右手,小指处空荡荡的:
“七年前我拒绝交出新型超导材料配方,这双手就‘意外’被液氮冻伤。”
又有三人从侧门走出。
戴金丝眼镜的工程师举起专利文件:
“我的石墨烯制备法,现在挂着陈明远公司的商标。”
穿病号服的青年掀开衣襟,腹腔手术疤痕狰狞可怖:
“连续工作27小时后,我倒在离心机旁。”
最后登场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妇人。
她捧着遗照的手不停颤抖:
“我儿子跳楼前,邮箱里全是威胁延期毕业的邮件...”
照片里阳光的笑容刺痛了所有人的眼,快门声在此刻化作无声的抽泣。
陈明远踉跄着后退,皮鞋在光滑的地面打滑。
他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额前,昂贵西装浸透冷汗,终于显露出败絮其中的本质。
随着几位同学和受害者家属的沉痛控诉落下帷幕,会场内的气氛如紧绷到极致的弓弦,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后排又有了轻微的骚动,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个女同学相互搀扶着,脚步略显迟疑却又透着一股决绝,缓缓走上前来。
为首的女同学面容憔悴,眼睛红肿,她紧咬下唇,似是在努力积攒着勇气。
待站定后,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我也曾是陈明远的学生,本以为能在他的指导下学有所成,可没想到……”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愤怒:
“那是一次课后的单独交流,他以指导论文为由,将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刚开始还正常地讨论学术,可说着说着,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还一点点往下滑……”
女同学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哽咽着继续说道:
“我惊恐地推开他,他却丝毫没有愧疚,反而变本加厉地威胁我。”
“说如果我敢声张,就别想在学术圈混下去,会让我毕不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