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
为了不让王显再生疑窦,她又折回去。
只是腹部而已,看看应当没什么。
她上回随四国使者去卫城军军营里看那些兵士演戏格斗。
他们不都是光着膀子,露出腰腹么?
还有几个斗狠了的,裤子都快被人褪到腚沟子了。
她也没觉得多尴尬。
再说司马瞻出身武将,被人看看应该也没什么在意的。
饶是心里给自己一番纾解,下手却还是有些微微发抖。
好容易解开他的外衫,又撩开中衣,眼神也不敢落上去。
“大人,劳烦再替老夫掌个灯。”
易禾咬了牙,从案前又将陶灯取来。
这老郎中也真是的,怎么不去支使王显呢。
……
灯盏一凑,那郎中不由喟叹一声。
易禾不明所以,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司马瞻的腹上划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
有深有浅,有凸有凹,在排布有序的腹腱之上,触目惊心。
难怪连见了一辈子伤患的郎中都忍不住出声一叹。
遍体疮痍犹痛饮,血痕残酒满征衣。
“大人,帮忙拽着衣缘。”
老郎中又发话。
易禾只好伸出手去,一手扒着他的中衣裤腰。
“再往下。”
易禾心里开始挣扎:再往下就过了……
想到还有王显在场,她咬咬牙又轻轻往下扯了寸许。
这要是还不行,她只能让王显代劳了。
“灯,凑近些。”
易禾将执了灯的一只手臂又往前靠了靠。
大夫终于捻完了针,正要扎下去。
“坏了。”
易禾不耐烦:“又怎么了?”
“大人,烛油滴到殿下腹上了。”
易禾闻言一惊。
先没管烛油,马上抬头看了眼司马瞻。
有些不妙,他两鬓已经开始往外渗出薄汗。
想必是忍痛忍得辛苦。
烛油滴在手背都能让人惊呼一声,别说滴在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