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的面色难看至极:“商君卫鞅,借助着恐怖的布局和上一次的封崤大典的助力,已经隐隐成为秦国的独裁者。”
“而这一次的封崤大典,倘若再由商君主导执掌,老夫不知秦国众生,该将如何自处。”
“这也是老头子一介读书人要亲自下场,参与这场变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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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玄看向范雎,轻声说出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
“我其实一直都有一个问题没问过你。”
“我听说百年前天宗之乱,整座咸阳城暗流涌动,当初所有不满于商君殿的势力都介入了那场争斗。”
“为何您老,没有在当时就动手?”
百年前的天宗一役,对秦国的格局影响巨大。
天宗的灭亡,以及商君殿在那之后的清剿,意味着朝堂以外的几乎全部的江湖力量,甚至许多朝堂之上的力量,彻底的溃灭了。
商君的权利和威势,也就是在那之后,才达到了真正的顶峰。
范雎选择向商君宣战,最好的时机,其实在百年前已经错过。
日头自西晒来,夕阳落在老者苍苍的白发和青灰的衣袍之上。
范雎向西望去,盯着那通红的大日渐渐落下,语气之中罕见地带着颇多的唏嘘:
“安平山一天之中最明亮的时间,竟然是这一天将要落幕之时。”
他又望向一旁脸庞同样被夕阳染得通红的道士,轻声笑道:
“人之将老时,做事情畏手畏脚,又怕死、又怕牵连那些无辜的学生,难免贻误了时机。”
“这百年来,老夫其实颇为自责,但也慢慢想通了。”
“想通了两件事。”
道士声音很轻的问道:“哪两件事?”
“一件,是老夫自己的开解。”
“天人也是人嘛,犹豫、彷徨,甚至犯错,不丢人。”
“还有一件呢?”
老者目视正在落下的夕阳,满头满面映得通红,他的眼中如火燃烧。
“人死鸟朝天,怕个卵子,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