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想死是吧?!回来上课不到两个月,再过不久就临近期末了还给我连着请假!不想要学分就说一声,老子不介意替你申请退学手续!别以为有于家那个二世祖在就能给你撑腰,老子成南峰活这么多年还没受过这种鸟气!你TM的...@##¥%#%¥...!!!”
虽然早就料到成南峰会找他麻烦,但是郭夜阑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脾气火爆的导师能够一通电话打来巴拉巴拉了将近几分钟都不带换气的。
如果不了解成南峰的职业,说这人是世界级潜泳冠军他都信,这肺活量简直可怕。
从幽城回来已经过去两天了,旅途的经历对他来说不算愉快,倒也十分可贵,不愉快的因为遇到了不少麻烦,可贵的则是难得见到了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儿。
身上七七八八的小伤恢复得不错,但为了一些收尾的工作,以及不解的疑问,他还是腆着脸皮向学校多请了两天假,结果不出所料的,很快便得到了来自成师父的关爱。
郭夜阑一声不吭地盯着墙上的挂钟,默默地任由成南峰骂个不停,脸上除了无语没有任何情绪存在,终于在将近五分钟左右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终于逐渐消停下来。
细听着那头的动静,成南峰像是在往嘴里灌水,但数落和痛骂的话语断断续续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师父啊,我也不想的~我请假那几天真的有事,落下的功课我会好好补上的,期末考试的事您放心就好,我向您保证不会挂科滴~”
“滚!就你那三天撒网两天捕鱼的态度,不过是脑子比别人好那么一点就飘了是么?!我告诉你,凡事讲究的是态度和用心!你这样的,别说学校,就算以后出社会了也有你好受的...!@!#¥!@@%%!@@...”
基于某位教师那不算语重心长也算苦口婆心的教诲,郭夜阑前不搭后不着地应承着,倒也不厌其烦。
“好好好~谢谢师父您的悉心教导,学生明白~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这样吧,我得抓紧复习了啊~没事少喝点酒,不然校长又该找您麻烦了~”
“啥?!臭小子你几个意思!我告诉你,你敢挂老子电话试试...!”
嘟---!
伴随着轻微的手机震动声,郭夜阑面不改色地将这充满无休止“教导”的电话挂掉了,并且顺手将手机调成了免打扰模式。
不多时,看着手机那头多次显示着成南峰的来电提醒,他都可以想象成南峰此时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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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成南峰那火炮匣子一旦打开就难关上,出于对他的了解,现在果然还是先装看不见好了。
毕竟自己这位火爆教师气来得快忘得也快,对成南峰来说没什么是一瓶好酒一条名牌烟不能解决的,更何况...此刻自己身上似乎还挺有钱的不是么?
百无聊赖的青年舒适地靠坐在房间的书桌旁,他定眼瞧了瞧桌子上那一叠叠花了不少时间整理的习题笔记以及学习资料,在花时间学习这一点上,他倒没有刻意去应付,相对的还很努力。
一来他挺享受这种被人视为枯燥的细微日常,比起过去一年那地狱般的杀戮竞争,他甚至可以在这之中得到放松。
而二来,他也需要为自己负责才行,毕竟不管现在境况如何,他也还是郭夜阑,一个学生,一个还在为自己将来而努力前行的“普通人”。
哪怕只是一点慰藉,一丝维持自己过去的执着,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去追忆逝去的生活和时间,在这一点上,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小孩子。
而在他看来,追忆过往并没有错,他无法放下心中对于曾经失去的重要之人的执着于牵挂,也许有人会说执着于过去是在逃避现实,但如果轻易地就将重要之物抛诸脑后,以此换取前进的动力的话,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不管是过去是否美好,未来是否安宁,铭记过去,展望未来,都是必须面对的事,在里影冥殿里看到的那些幻觉,既能是自身弱小的具现化,也能是告诫自己前进的警钟。
窗外下着毛毛细雨,和幽城的雪夜不同,十一月底的繁城哪怕已经逐渐转凉,也只能见到这稀疏如丝的晚秋之雨。
“嘶...”一阵刺痛让手上的笔滑落在了地上,用纱布包扎的伤口经过一系列处理,早已不再出血,但阴雨天的潮湿感却意外地让他感到有点不自在。
“你小子...干什么去了?!”
“额...哈哈~杀人放火...去了?”
“我他么...!”
窗户上被灯光打亮出一阵模糊的倒影,透过那虚掩的轮廓,郭夜阑略显唏嘘地叹了口气,不禁回想起那天急急忙忙做完应急处理赶回里影冥殿时候的事。
凌杰那几乎可以用全是阴霾来形容的脸色,郭夜阑险些怀疑自己会被他当场砍死,好在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之后,他便没有在过多地说些什么。
“不知道月依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看看呢?”
郭夜阑拿起手机,不自觉地在通讯录中找到了唐月依的电话号码,望着窗外那逐渐变大的雨势,思绪似乎在逐渐回到了一年前,回到了第一次在这里和女孩相遇的时候。
只不过现在,只剩下自己的房间着实显得有点萧瑟孤寂。
鹦鹉大头听说在自己去年离开不久后,便被来这里寻找自己的郭雨馨带回家里了,而自己从回来到现在一个多月,发生了诸多事情,却也没回过家。
“也许,该抽个时间回家看看了,姐姐没那么唠叨了,我反而都忘记了这事了...还有老爸他...”
那天郭云逸来公寓这边找自己的事,自从那次不欢而散之后,郭夜阑便没在听到过和父亲有关的消息,只听姐姐说他最近回家的次数多了,不过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待在书房,而是一有空就往他和母亲的房间跑,一呆就是好久。
嘟--嘟--嘟---
长长的忙音,他似乎都忘记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拨通了唐月依的电话,只是忍耐着心跳逐渐加速的感觉,默默地注视着那拨号中的提示语,直到那边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语音。
“不在么?还是不想接我电话呢?唉...”郭夜阑心中莫名的失落起来。
何守之前说过,让郭夜阑过几天去找他,却没有提起缘由,那位老人似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