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从来只有责任和担当,没有矫情和软弱,更别提一点小伤就被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

陌生的感觉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苏牧青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心跳不由自主地跟着一颤,不自觉红了耳根,心里生出一丝的贪恋,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常态。

“够了!” 苏牧青冰冷晦暗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他猛地收手,低头不语,咚咚咚的心跳和发烫的耳根,让他好不适应。

宋时悦被他一吼,瞬间反应了过来,她连忙松开苏牧青的手,带着歉意解释:“苏公子,抱歉,是我唐突了。”

苏牧青别过脸没再说话,他捏紧了未受伤的那只手,告诉自己不要自甘堕落。

宋时悦收好药膏,看了看苏牧青手心那还未包扎的伤口,还有他抗拒的姿态,最终选择适可而止。

不管了,一会儿让宝莲来处理吧,她现在还有一地狼藉的饭食和打碎的碗盘要处理。

宋时悦刚要起身,身后就传来苏牧青不满的声音:“伤口还没有包扎,就让我这么干晾着吗?不会伺候人,就让宝莲好好教教你!”

苏牧青嘴上不饶人,心里却不甘心被她晾到一边,没见过给人上药,上了一半就跑掉的。

算了,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入耳,但是一想到这位少爷一贯如此,也算是能正常说话了,宋时悦又回到桌边。

拿起纱布小心将伤口裹住,宋时悦熟练地处理好了伤口,苏牧青就那么梗梗地坐在桌边,一言不发,也不知满意不满意。

屋子里越发暗了,加上苏牧青浑身散发出来的威严,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心头,宋时悦只想赶快出去。

她拿起扫把麻利地收拾好一地的狼藉,正准备退下,看到苏牧青形单影只坐在黑暗里,心又软了下来。

“大少爷,您要吃点什么吗?”

宋时悦学着宝莲的样子,别别扭扭地问了一句,心里忍不住感慨,这低眉顺眼的样子,自己都觉得陌生。

转念一想,可谁让自己落到这一步田地了呢,俗话说,到了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

“不吃!” 苏牧青语气冰冷,依旧不耐烦。

“那......好吧。”

宋时悦犹豫了一下,拿着扫帚走出了苏牧青的房间,一抬头猛然看见黑暗里,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自己。

宋时悦顿时觉得心头一沉,那阴狠的眸子,跟二婶发怒时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