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无涯看了看苏牧青倔强的姿态,连忙出来打圆场,他接过了宋时悦手里的酒壶,放在远处,其他两个人也附和着,气氛才缓和下来。
下午,送走了周无涯他们,苏牧青甩开了宋时悦的手,把重量压在宝莲的肩膀上。
宝莲的身子趔着,就像一棵被风吹歪的小树苗,她吃力地扶着苏牧青,两个人磕磕绊绊回到了贞吉院。
宋时悦还没收拾完,就突然被人叫到了苏夫人跟前,宋时悦的一颗心提起来,今天做得太差劲了,害得大少爷摔跤,看来要挨训了。
宋时悦被带过来时,苏夫人正端坐在梨花椅上,手里念着一串沉香佛珠,闭目不语,嘴里念念有词。
她身后的案几上,端放着一尊金色观音,墙上挂着慈眉善目的观音画像,手持羊脂玉净瓶,看起来亲切悲悯。
佛像前香烟袅袅,更衬得那画像如云里雾里一般缥缈。
宋时悦低头垂手站着,一动不动,只听得那沉香佛珠浅浅的哗啦啦的声音。
过了许久,那声音停住,苏夫人睁开眼睛,放下佛珠,理了理衣袖,这才抬眼看了看宋时悦。
“你就是牧沄带回来的那个丫头?” 苏夫人低低地开口,她虽已年近五十,却依然端庄娴静。
“是。承蒙大小姐收留,奴婢感激不尽。” 宋时悦诚恳地把身子往下压了压。
“这几天一直是你在牧青身边伺候的?” 苏夫人不理会宋时悦的感激,眉眼只轻轻一抬,宋时悦便感到一股压迫隔空传来。
“奴婢入府时间短,很多事情还不熟练,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奴婢愿受责罚。”
识时务者为俊杰,宋时悦从来没发现,自己脸皮可以这么厚。
“嗯,粗粗笨笨倒无妨,府里向来容不下那些腌臜手段,但愿你是个老实本分的,别耍什么花样。”
“是,请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守好自己的本分。” 宋时悦自己有底线,也会遵守别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