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也不知对这个回答是否满意,她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靠进椅子里,闭目沉吟半晌,也不说让宋时悦退下。

宋时悦看到脚下的窗影挪了方向,屋子里也暗了下来,胳膊肘传来隐隐疼痛,可她仍规规矩矩站着,一动不动。

“母亲!”

苏牧青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苏夫人心头一跳,瞬间睁开了眼睛,从椅子里直起了身子,眉眼不自觉舒展开。

“我的儿,你怎么出来了?腿上的伤还疼吗?” 苏夫人心疼地起身迎上去。

说话间苏牧青已经在宝莲的搀扶下进了屋,宋时悦没敢抬头,只对着他弯腰施礼,就看到那黑色衣袍一脚从她眼皮子地下闪过,留下一缕淡淡的酒气。

苏牧青从宋时悦身边走过,看都没看她一眼,来到母亲跟前站定,他松开宝莲的手,撩起衣袍就要给苏夫人下跪,急得苏夫人连忙弯腰拦住。

“你这是做什么?” 苏夫人疑惑地看了宋时悦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忧色,难道儿子专门过来,就是怕自己为难这个来路不明的奴婢?

“儿子不孝,自患了眼疾,一味消沉,自暴自弃,让母亲跟着忧心,实在该罚。” 苏牧青说得情真意切,苏夫人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

她仰起头,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儿子的眉眼,转哭为笑:“娘从来没有怪过你,只要你好好的,娘怎么样都行。”

苏牧青摸索着擦掉母亲脸上的眼泪:“儿子痛定思痛,决心重新振作,为母亲和父亲解忧,为姐姐和弟弟撑腰。”

“你有这份心,娘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苏夫人抓着儿子的手又喜极而泣,自小这孩子都不爱跟他们亲近,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极大的让步了。

“自恒他们今日前来,带了许多补品,儿子不敢独享,便想借花献佛,送给母亲,希望母亲不要嫌弃。”

苏牧青说着,侧身示意身后的宝月把东西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