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端起半碗茶水,便泼了出去。壮汉们向后一跳,跳到屋门口,他们并不生气,倒是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有人调侃说:
“真他妈的暴辣,撩得人心都麻了。”
丫头杏目圆睁,双手插腰。怒气冲冲地说:
“不想活了,竞敢戏弄老太爷子的人了。你就不怕老太爷子揭了你们的皮。”
壮汉们一愣,丫头这是翻脸了,不由大惊失色。赔笑着说:
“只是闹着玩的,有谁敢欺负你们老太爷身边的人。妹妹饶了我们吧。”
丫头不饶,她双手插腰,气势汹汹地往前走。逼得壮汉们退出了屋门外。她说:
“金枝从了。你们谁都不要在这里找事。惹恼了金枝,坏了老太爷子的大事,我看你们有几条小命。”
壮汉们觉得,丫头说的不无道理。他们想看纪金枝,心里猫抓似地难受。可是,他们都得忍住。纪金枝从了,便是老太夫人。只有不要命的二货,才不听丫头的话。
有下人送来了婚礼的新装。丫头赶走了所有的下人,关上屋门。同情地看着纪金枝,低声地说:
“姐姐,试穿衣服。”
纪金枝呼地站了起来,她打了个寒战,身体似乎飘忽着腾空而起,双足踩不到地面上。
丫头和秀儿,还有床上叠着的那套婚礼的新装,飘忽着离她远去。婚礼新装,一件一件地自动展开。新装的里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新装鼓得有人似地一样饱满。
纪金枝看不见新装裸露出来的人头,下衣也不见双足。新装却是在空中舞动,飘逸地向前,向后,非常轻松。
新装里边没有人,也许是传说中的魂灵。它们舞得久了,便飘忽落下,在床上,叠放得整整齐齐。
纪金枝感到惊慌,是谁在作妖。她惊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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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阴气太重,是鬼魂穿过的衣服。”
丫头抓住了纪金枝的一条胳膊,手上使了使劲,暗示她。又会心地对纪金枝说:
“要试。试了才有机会。”
纪金枝的眼泪流干了,她怀疑新装里的东西,是她自己的灵魂出窍,行走在去往天国的路上。她无可奈何地看着丫头,乖乖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纪金枝穿上婚礼的新衣服。丫头和秀儿,都被纪金枝的容颜惊呆了。她们不由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
“姐姐太好看了。”
呯地,屋门被推开了一半。壮汉们的头,都挤在门口,淫荡地笑着向屋子里面看。
丫头转向屋门口,拖长声音哼了一声。愤怒地呵斥说:
“胆大了,快把门关上。”
屋门瞬间便关上了,屋子外面的淫笑声依然不断。
纪金枝默默地解着新衣的衣扣。丫头伸手就拦住她,示意她不能脱下新衣。丫头提高嗓门说:
“老太爷子的话,你现在可以去给你的家人烧纸,婚礼新装不能脱。”
论理纪金枝给她的家人烧纸,得穿孝服。她身着婚礼的新衣服,去祭拜已逝的亲人,这是对纪金枝和她的家人莫大的着羞辱。没有人能咽得下这一口气。她说:
“我求求你,丫头,烧纸结束了,我再穿上新衣服。”
丫头低下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丫头何德何能,去主宰纪金枝的行动。这是老太爷子的吩咐,她和秀儿,必须看住纪金枝,脱下婚礼的新装,就不能去祭拜亲人。丫头的心里边也痛。她灵机一动,劝纪金枝说:
“姐姐忍住,穿婚礼新装出去,让他们都知道你从了。也许就不会再绑住你了。”
是准备示弱来着,纪金枝忽然想起来,示弱是得让他们看得见。她是要忍住,等待那可能出现的机会。
纪金枝穿着婚礼新装,从小屋出来,在壮汉们贪婪的目光中,向前十米,面北而跪。
这是史天霸对纪金枝蹂躏,是对她那逝去了的亲人灵魂的欺凌。她为了家族的使命,忍受着史天霸那灭绝人性的作践。
冥冥之中的大西国,它那些英勇的魂灵,却是无法保护可怜的纪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