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其尉先生的指点,李天琪下了小山,转过山脚,便看见自己的队伍。
张合首先发现了李天琪,他立即奔马过来。心存狐疑地看着李天琪说:
“情况怎么样?进村的尖兵很快就会回来报告外围的情况了。”
寸至此时,李天琪还没有看见结节村子。他苦笑笑,为自己的神奇遭遇感到遗憾。他说:
“碰到了怪事,我还真不知道结节村在哪里呢。”
李天琪跨上座骑,从队伍的前面向队伍后望去。忽然,他感到背后发凉。
队伍所处的山沟,一面漫坡,一面是怪石嶙峋的山崖。山沟呈葫芦状,队伍进来的沟口,道路狭窄,那里的山崖上,架起一挺机关枪,万夫莫开。他的身后,便是结节村。
万一结节村里的龚家,是对手的话,那就惨了。他的部队,此时正处于对手的四面包围之中。他沉下脸,对张合说:
“你就这么冒然行军,也不看地形,我们已经处在万山的包围之中了。”
张合并不以为然,他讪笑着说:
“地形我倒是注意了,这又不是战时,小小一个结节村,料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李天琪皱着眉头,目光转向葫芦口的那座崖头,他指给张合看,他说:
“你不是一个好兵。好兵就不会轻敌。马上派两挺机关枪,占领葫芦口。”
去结节村侦察回来的哨探报告说,结节村里安静祥和,看不出来什么令人担忧的情况。李天琪又安排哨探,去队伍的左右山上侦察,发现敌情,立即过来报告。
李天琪调整好队伍,暗暗地包围了结节村。他要和对付界石城里的高家一样,如法炮制,让龚常乖乖地交出新娘纪金枝。他对张合说:
“掌握好队伍,没有大的冲突,你们轻易不要进村。”
张合觉得李天琪这是要孤身进入结节村。他不放心,拦住李天琪说:
“不可,村子里情况不明。要去我去,不能让将军孤身前去冒险。”
对付龚家,这是他们秘约三家的家事,外人插手,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李天琪伸手止住张合,他说:
“带好队伍,我穿便衣,方便。”
李天琪策马结节村,村子里很安静,男人们下田,妇人在家操持家务。村路很宽,一群顽童在路边嬉戏。结节村里,看不出来什么有准备的痕迹。他唤来顽童,问他说:
“龚常龚家是哪一家?”
群顽童忽然停住戏笑,呆愣愣地看着李天琪。转瞬之间,顽童们笑声又起,他们笑着,在李天琪的马前疯跑。
李天琪连忙拍马跟上。他们来到了一家宅院前,顽童们笑着,指着宅院那漆黑的大门。便又笑着跑走了。
顽童们的笑声,惊动了宅院里的主人。大门开了,出来-位短发方脸,身体壮实的中年男人。他先是一愣,转而便笑了。他说:
“是李家来人了,快,快进屋里坐。”
尽管龚常一家人似地亲近热情,李天琪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面色冷峻,直奔主题,他说:
“在我婚礼的殿台台上,新娘丢了,是被人劫持。”
龚常大惊。他们两家,平日里来往不多。李天琪造访,张口就提起新娘被劫的话题,这是怀疑到他们龚家了,问题严峻。龚常沉着脸,他说:
“龚李纪三家至亲。你是不是让我们龚家帮助你们打探消息。”
李天琪以为,龚常这是佯作沉稳,嘴上不说心里话。他耐着性子说:
“新娘就是纪家的姑娘纪金枝。”
这是谁,竟敢公然挑衅他们三家。龚常火了,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地喝道说:
“是谁狗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新娘。”
李天琪对龚常的秉性,并不十分熟悉。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高谋子一样,喜欢演戏。他冷冷地说:
“龚伯,今天我来,就是请您交出纪金枝。”
龚常一听,惊得一口气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他伸手指着自己的心口,哭笑不得地说:
“大侄子,你这是几个意思?你是说我龚常,还是我们龚家,劫持了你的新娘!”
从道理上讲,他们三家,亲如一家,共同守护着对大西王的忠诚。李天琪也不愿意这么做,可是,线索就指向他们龚家。他默默地从袋子里掏出那枚无羽箭头,递给龚常。他说:
“龚伯,我也是没有选择。”
龚常接过那枚箭头,在手中摆弄着,仔细地看了。他抬起头,沉沉地说:
“这箭头是我们龚家的,不可能落在外人的手中。”
这是一个铁证,他龚常也不得不承认。李天琪以为,不用再费口舌了。他说:
“请龚伯把新娘还给我。”
新娘不在龚常的手中,他拿什么还给李天琪。无可奈何,龚常站了起来,对李天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