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跟我来。”
李天琪跟着龚常,出了龚宅的大门。他们走在结节村宽畅的村道上。李天琪的余光,无意间发现,宅院的墙背后,大门里,隐约有人影出没。他把枪套的盖子打开,把枪套向身前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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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龚家祠堂,这里大门紧扣,却是异常地庄严。
龚常带着李天琪,穿过庭堂,来到后院。有一栋很大的房子,房门紧锁,看得出来,房子的墙很厚。龚常让人打开门锁,这是一间存藏兵器的仓库。
仓库里,刀枪剑戟,应有尽有。一件件兵器,都擦拭得干干净净。
龚常带李天琪,来到弓弩的存藏处,他摆开手,看着李天琪说:
“大侄子,你找找看,看有没有和这只箭头一样的箭簇。”
李天琪在一捆捆的箭杆中仔细寻找,的确没有发现,与这支箭头相似的箭头。这对李天琪的打击很大,他注视着龚常说:
“龚伯,您是想告诉我,这箭头不是你们龚家的!”
龚常转身向仓库的外边走,李天琪看到库门外面的墙头上,有人影蹿动。他们的手里,拿着和仓库里一样的弓弩。李天琪警惕起来,他被包围在祠堂的院子里。
龚常走到门口,背对着李天琪,他说:
“我可没有这么说。这种箭头,数量不多,极其珍贵,只有龚家的嫡系子孙,才有资格掌握。”
这可好了,凶手的范围,无形之间就缩小了许多。他紧忙跟前一步,问龚常说:
“龚伯,那您的心里一定有数,这支箭头,出自何人之手。”
龚常回过身,皱起了眉头,疑惑地说:
“这箭头,唯有一个人有。”
李天琪的心里一紧,贴近了龚常,双眼紧紧地盯住他说:
“谁?”
龚常茫然地看着屋顶,心神不定地说:
“我的弟弟龚忠。”
可是有着落了,李天琪强按住心跳,忙问龚常说:
“他人在哪里?”
龚常低下头,心情沉重地说:
“死了。多年前,他被大帅就地正法了。”
李天琪惊得大瞪着双眼,这是他唯一的线索。让这个龚常绕来绕去地,这就断了头。他一把抓住了龚常的领子,抽出了腰间的手枪,顶住龚常的眉心,呵斥着说:
“你这就是说死无对证了?”
嗖嗖,有几支箭,从墙头飞来,扎在门框上。箭杆在一晃一晃地。祠堂里也涌出来一群精壮的村民,手持刀枪,怒目注视着李天琪。
龚常并不生气,他眉心有枪,头不能动。他的手臂向后,示意村民,他大声喊着。说:
“都不要乱动。这是家里的事。”
结节村里的村民,都是义军的后人。他们都秉承着父辈生猛彪悍的性格。无论村子里出现大小事情,他们不用号令,闻风而动,提溜着家伙,就赶往事发现场。
今天族长有难,他们更加担心。在李天琪用枪顶住族长龚常的眉心的时候,就有村民,打响了长统。这是一种古老的兵器,现在,就是节村子里的号令。
村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围住了龚家祠堂。他们仿佛组织有序,精壮在前,妇幼老者,在外呐喊助威。
张合在结节村外,听到一声炮响,立马带上侍卫,飞马奔向龚家祠堂。
龚常也是担心事态扩大,难以收拾。他盯住李天琪的眼睛,慢慢地伸手抓住手枪,对李天琪说:
“大侄子,先不要动火,咱们祠堂里说话。”
李天琪见村人动怒,李龚两家火拼,惹人笑话。他收起了手枪,跟着龚常,来到祠堂里的庭堂。
龚常看李天琪的火气未消,唤人过来倒茶,他对李天琪说:
“有些事,你还不大清楚。我们三家,几代人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在我们这一代,也不可能出现你说的事情。千万小心,有人从中挑唆。”
从态度上判断,龚常还算诚恳。可是,铁证在手,龚常也是承认,唯有他们龚家,才有这种箭簇。那么,龚忠真死,假死,还有待落实。
现在,结节人和他李天琪,都在火头上,再争无益。李天琪说:
“龚伯,那就请你跟我回界石城,找到龚忠,找到这枚箭头的出处,你再回来。”
龚常微微一笑,好个李天琪,思维如此缜密。他的势力再大,在结节村,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要把他龚常,调出结节村,同时也在试探他的诚心。他说:
“正好,我也许久没有探望过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