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侦探高啸林隐藏的地方,这事情重大。龚鹞子以为,这是天琪哥对他的信任。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玲子姐姐跟他一起去,比较合适。
玲子姐姐虽然是女流之辈,她的思维缜密,又有轻功。关键他们都是龚家嫡系子孙,忠诚又不会透露口风。
他们是去侦探高啸林的临时窠穴,又不是打仗。再说了,他龚鹞子保护玲子姐,绰绰有余。
龚鹞子做好出行的准备。去找龚玲子,寻遍全村,不见龚玲子。龚鹞子可不是耐心等待的人。
龚鹞子焦急地去到村外,远远地看见山脚下有一匹快马。他两根指头伸进嘴巴里,打了一个胡哨,快马便向他嘶鸣。
龚鹞子便向山下跑去,有马在,玲子姐一定就在附近。快跑到马前的时候,林子里忽然一声喝说:
“站住,小屁孩,慌慌张张地,你要干什么?”
龚玲子从树林里出来,她一边系着衣扣,一边呵斥着龚鹞子。
龚鹞子不悦,他就不知道,龚玲子这是咋回事。平日里疼爱的叫他弟弟,今天却是吃了枪药了一样,喊他“小屁孩”。他不高兴地嘟囔着说:
“姐,我找你有要紧的事情。”
龚玲子走过来,神情喜悦,红扑扑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她看着天空,太阳暖暖地,真舒服。
龚玲子以为自己长大了,现在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她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龚鹞子,微笑着说:
“什么事?这么慌张,小屁孩。”
龚鹞子生气了,姐姐不就是比他大三岁吗。一眼没有看见,这就长这么大,大人似地使唤起他龚鹞子了。他噘着嘴说:
“姐,不许叫我小屁孩。”
龚玲子笑弯了腰,她的笑声,在山风中传得很远。她拽住龚鹞子的胳膊,骄傲地笑着说:
“好好好,弟弟不是小屁孩。那你就快点长大呀!”
龚鹞子似乎瞬间也就长大了。他不再和玲子姐争执“小屁孩”的称谓了。他严肃地说:
“姐,我接到一个要紧的任务。”
龚玲子收住笑,“任务”这个词,她还是听李天琪的队伍里的人这么说。不用问,这一定是天琪哥安排的任务,她也庄重地看着龚鹞子,她说:
“快说。你要干什么去?”
龚鹞子牵着马,他们并排向村子里走。他认真地说:
“天琪哥,让我去找高啸林他们藏身的地方。”
龚玲子忽然站住了,她惊讶地看着龚鹞子。她懊悔自己失言,弟弟也是大人了。她说:
“不行,我得跟着你去。高啸林这人黑得狠,万一你给他们发现了,那可怎么办?”
龚鹞子是希望和玲子姐一起去。可是,玲子姐有点小看他,他的心里不舒服。他说:
“我才不怕他们。我原打算是自己去的,天琪哥让我再找一个人,我就想起姐姐了。”
回到村子里,他们一刻也没有耽误,就起身向桃花镇赶去。
龚玲子的确是变得沉稳了许多。她并不知道什么战术,要找高啸林,她就猜到李天琪的战略意图了。她说:
“我知道天琪哥,他是想擒贼先擒王,捉住高啸林,宅兵们也就树倒猢狲散了。”
现在,李天琪的手中没有大军,仅有龚家的几百精壮。对付高啸林的万人宅兵,还有史虎森的近千乌合之众,力不从心。
龚玲子的揣摩没有毛病。龚鹞子以为,捉住高啸林,无需别人,他去捉住高啸林,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李天琪临行前交待过,只要他侦察,不许惊动他们。李天琪是怎么想的,他并不知道。龚鹞子颓丧地说:
“不知道,天琪哥只是说,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不要打草惊蛇。”
桃花镇不大,有镇民数千。他们生活安然悠闲,看不见有宅兵们活动。
龚玲子他们,找了一家酒肆歇脚,顺便也打听一下高啸林的下落。她问店家说:
“有很多人从镇上经过,他们都住在哪里?”
店家茫然地看着门外,他也是觉得莫名奇妙,他说:
“是有很多人经过,兵不兵,民不民的。他们也不停下来吃喝,过去就不见了。我也没有生意,就不在意。”
高啸林的万人宅兵,要吃喝,要睡觉,桃花镇不是他们驻扎的地方。龚玲子灵机一动,问店家说:
“这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地方,能住得下很多的人?”
店家向门外看了一眼,手扶着桌子,神秘地说:
“有一个地方,倒是挺大,都说那里阴气太重,不知道他们敢不敢在那里住。”
龚玲子立即警惕起来,她连忙问店家说: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