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俯下身子,声音很低地说:
“槐花庄园。院子里种了太多的槐树,招鬼!镇上的人,谁也不敢过去。”
他们拜别了店家,驱马镇外。田野里泛起一层氤氲,孤零零的槐花庄园,仿佛浮在氤氲之上。
一条不宽的道路,直通桃花庄园。庄园里的树蓬很大,把庄园遮的严严实实。树蓬的背阴处,透着阵阵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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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玲子勒住马缰绳,侧身对龚鹞子说:
“院子里不能种槐树,槐树会招鬼。这个槐花庄园,看起来是有点瘆得慌。”
龚鹞子笑了,他拍马便走。却是被龚玲子喝住了。龚玲子说:
“大白天的,你去不是惊着他们了。走,我们去周边再看看,看槐花庄园有没有其它的出路。”
龚鹞子不悦,他有点嘲讽地看着龚玲子,他说:
“姐,我看你是害怕鬼了。”
龚玲子秀发一甩,生气地看着龚鹞子,她不高兴地说:
“谁怕鬼了,我是说夜里的时候,咱们爬上庄园的墙头,看看院子里有没有住人。”
他们围着槐花庄园,远远地转了一周,偌大的槐花庄园,没有第二条出路。
他们从西边返回来,路过西沙河。龚鹞子叫嚷着要给马儿饮水。
夕阳西下,天边的一抹黑云,被落阳映得血红。
龚鹞子赤足站在水中,向桃树林那边望去。忽然,他轻声惊叫着跳到岸边,压低嗓音对龚玲子说:
“姐,你看,树林边有一个帐篷。”
沿着西沙河岸边,有不少的帐篷。帐篷隐在桃树林子里,越看越多。龚玲子牵着马,就往岸边上的隐身处走。她说:
“鹞子,快点上岸,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他们上了河岸,绕到树林的另外一侧,拴住马,从桃树林子里,潜行到西沙河这边。他们趴在隐蔽处,仔细地向河岸观看。
他们不知道,狡猾的高谋子,从界石城里撤出来的时候,就相中了这个地方。西沙河在这里转出了一个大弓背,宅兵们在这里驻扎,就是走在道路上,都不易觉差。
天已经黑了,帐篷那边升起了炊烟,三三两两的宅兵,这才出来活动。也有人下到西沙河里洗澡。
龚鹞子他们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只知道他们找到了高啸林们的窝子。却不知道还需要干点什么。
他们又慢慢地向前爬了一段,龚玲子在心里数着帐篷的数量。她低声问龚鹞子说:
“你看看,哪一个是高啸林?”
龚鹞子也是急着找到高啸林,他又向前爬了一段,低声回答说:
“也许高啸林并不住在这儿,我也没有看见他。”
这些帐篷里,住的都是高啸林的宅兵。高啸天到底住在什么地方,一时成谜。
龚鹞子思索片刻,他默默地拿出了弓弩,燃着火种,一箭便射出去。他说:
“高啸林,你给老子滚出来。”
火箭飞了出去,正中眼前的那一顶帐篷。火箭立即燃了,帐篷瞬间便燃烧起来。另外的一个帐篷,也被火箭射中,燃烧起来。
帐篷那边,立即乱作一团,帐篷里外,传来了宅兵们的惊叫声。有个宅兵,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火苗,一边大声地吆喝说:
“坏了坏了,李天琪过来偷营了。”
龚玲子不由得大惊,拽住龚鹞子,转身就往林密处跑。快跑出桃树林,她这才喘着气,瞒怨龚鹞子说:
“不是说好了,不要打草惊蛇。你这是在干嘛?”
龚鹞子一脸的懵懂,他是想赶高啸林出帐篷。却忘了李天琪的叮嘱,他喘着说:
“这可怎么办?做都做了,只好回去挨骂了。”
其实,龚玲子觉得,吓一吓他们也好。让这些个嚣张跋扈的家伙,过一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她对龚鹞子说:
“看来我们去侦察槐花庄园的时间,得推迟到后半夜了。”
玄夜,天色很黑。龚玲子他们把马拴在远处,潜行到槐花庄园的后墙处。他们跃上墙头。
秋虫啾啾,槐树蓬下很黑,一阵阴风袭来,龚玲子打了一个寒战。她有点怕鬼,紧紧地跟着龚鹞子。
他们跳下墙头,蹑手蹑脚地向院子里面走去。
槐花庄园的院子很大,天太黑,数不清有多少房屋。龚鹞子对龚玲子耳语说:
“高啸林肯定住在这里。就是不知道他住的是哪一间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