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音,前些年的事,是宁国公府对不起你。但老身知道,如今再说什么都迟了,你心中有怨也好,有恨也罢,老身不敢求你原谅。”
闵嘉音抿唇不答。
时过境迁,说这些怪没意思的,还不如静候宁国公夫人的下文。
果然,闵氏微微一叹,问道:“嘉音,老身只想问你一件事,说起来也隔了一年多了。去年你在高府花园坠湖,以杭他当真为了救你而跳了下去?”
此事应已确凿无疑,姑祖母为何这时还要重提旧事?
闵嘉音立即意识到,宁国公夫人似乎想要向她确认什么。
难道,宁国公夫人也怀疑魏以杭有问题?
作为祖母,发觉孙儿的转变并不奇怪,但那种玄之又玄的事,寻常人根本想象不到,宁国公夫人有此一问,只能说明心中疑虑已深。
闵嘉音佯装回忆,稍加思索道:“当时我身体不适,意识模糊,只知道魏世孙也下了水,但究竟是为救我,还是因为在近旁突遭惊扰而落水,我并不清楚。我与魏世孙本有婚约,那时在场的又多是少年人,或许魏世孙本非此意,却被传成为救我而跳湖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套说辞,并不给出确切的答案,却撇清了二人的关系,最为稳妥。
宁国公夫人听罢,沉默良久,终于在一片落叶划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后再度开口问道:“嘉音,其实昔日宁国公府对不住你,也是因为府上出了事。如今你得圣人疼爱,又得到了大娘娘的嘉奖,老身明白你未必看得上宁国公府,却还是想问你一句,你是否愿意嫁与以杭为妻?若你愿意,老身必会向大娘娘讨来这个恩典。”
闵嘉音颇感意外:“姑祖母……为何会问我此事?”
抛开曾经废弃的婚约不谈,从魏以杭自身的问题一下子跳到自己是否愿意嫁给魏以杭,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嘉音,老身就不瞒你了。元兴二十三年,以杭意外落水,昏迷多日,醒来之后性情有所改变。虽说并不明显,但老身还是发觉,他原先所珍视的人和事,在那之后都不大在乎了。他还开始忙一些事,虽然对府上说是为入朝做准备,但老身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闵嘉音莫名为魏以杭捏了把汗。
万一宁国公夫人石破天惊地猜出了真相,这个冒牌魏以杭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