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怪跟刁钻精对看一眼,转身又朝湖面看去过,湖面上来回穿梭的人到是不少,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湖上跟坡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幺娘进棚子放下筐,找出野菜草放水里煮,借着忙碌的机会,没事就出来暗看跟着他们的人,跟他们的人应该挺熟悉乌溪坡的,正熟门熟路的窜在人群里。
掌灯时分锅里菜糊煮好,陈幺娘揉揉饿的咕噜响的肚子,确认水面老艄公不回来了,三人分了吃的坐在棚口看湖面。
“真是奇怪!又不是盐船下水的日子,乌溪坡咋人感觉少了一半?难不成都去别处当水鬼了吗?”刁钻精边吃饭边嘟囔迷惑。
泼皮怪闻言端碗再次到处打量看,觉得刁钻精说的话不对劲,如果去别处下水,那滩上捡死人东西的咋不去?那些老人可都还在的。
“别管他们了,咱们赶紧吃,省的一会人回来了抢吃的。”
陈幺娘说完吹了吹热气,便是埋头吃手里的菜糊,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刁钻精跟泼皮怪听了不再说话了,大口大口的把菜糊吃干净,三人刚吃完老艄公划船回来了。
“阿叔?我们等你好久见你没回来,这刚吃完你上来了,我给你重新煮……”
“别煮,我是抽空回来看看棚子的,一会还要去湖上跑船,你们怎么过来了?”
老艄公阻止幺娘做吃的,有些奇怪的问刁钻精他们。
“我们是来卖鱼胶的,”刁钻精赶紧跑进棚子里,找出鱼胶拿到有亮的地方给老艄公看。
“这就是你们熬出来的鱼胶?”
老艄公接过东西,恨不得贴眼睛上看,他还是第一次见鱼可以熬成梆梆硬的块子,闻着也没有鱼腥味,不说是鱼熬的都没人看得出来。
“是呢!昨天我们背来卖了四串钱,”泼皮怪高兴的炫耀道。
“它做啥用啊?”老艄公诧异的把胶块还回去问。
“做墨用,给胭脂铺和药铺也能用,瞎子说它做出来专门卖给外地客商的,咱们本地的人不认它,所以咱们才来找客商的,”刁钻精指着鱼胶给老艄公解释。
老艄公一听卖给外地客商,目光打量三个人问道。
“你们今天又来卖它?一块都没卖出去?”
陈幺娘笑,“昨天运气好卖掉了,今天没遇到识货的人,明早再去城里转转,对了阿叔,下水的日子改了吗?怎么坡上的人感觉少了?”
“改啥呀!死了,你们回去没好长时间,下水日子被官兵剿了不少人,”老艄公声调不高的回答。
“死了?”
三人听完很是吃惊,乌溪坡可是有不少人的,那一趟得死不少吧?
老艄公叹气道,“十月下水接连死了两次,死的官兵都是成船的拉人,呶,你们看坡上的棚子空了好多出来,把鱼块给我带上两块,我搁湖上给你们推推问问。”
“谢谢阿叔,”泼皮怪赶紧递过去两块鱼胶。
“谢啥的,”老艄公说着小心把鱼胶装怀里了。
“你们进棚子里睡觉吧!我去湖上跑船下半夜回来,”老艄公说完转身跑去了湖边,划着船去了南码头吆喝。
三人对看看进了棚子,舀水给碗洗干净躺下睡觉,陈幺娘临睡的时候,还专门给老艄公做了一口吃的。
子时夜刚过小半个时辰,棚子前匆匆来了几个人,进棚就是一顿翻找好像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