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你们怎么都无动于衷啊?”赵穿冲着军士们怒吼道。
军士们面露难色,齐声回答:“元帅下令要我们等待机会,不可轻举妄动。”
赵穿一听,更加恼怒,蛮横地说道:“我才不管什么谋略!你们不追,我自己去。”说罢,年轻气盛的赵穿带领着一部分赵氏亲兵,如离弦之箭般攻向秦军。
中军营内,赵盾正与诸卿围坐在一起,商议着作战策略。突然,一名探子匆匆来报:“元帅,不好了!赵穿将军擅自行动,率领亲兵攻击秦军去了。”
赵盾闻言,大惊失色,心急如焚。他深知赵穿此去凶多吉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向家族交代?
“这个莽撞的家伙!”赵盾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将之前精心制定的所有战术部署都抛在了脑后,“传我命令,三军一并出动,提前攻击秦军,务必保住赵穿的安全!”
诸卿面面相觑,但见赵盾心意已决,也只能纷纷领命。
一时间,晋军营地内号角声四起,士兵们迅速集结,如潮水般向秦军涌去。
秦军的游击部队见晋军大部队杀来,连忙回撤。秦康公得知晋军倾巢而出,也是吃了一惊。
“这赵盾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秦康公疑惑不解。
士会在一旁叹道:“想必是为了赵穿。主公,事已至此,唯有一战了。”
秦康公点头,拔剑高呼:“儿郎们,晋军来袭,随我迎敌!”
于是,秦晋两军在旷野之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双方士兵都舍生忘死,奋勇作战。
赵盾一马当先,在人群中寻找着赵穿的身影。只见赵穿正身陷重围,奋力拼杀,但身上已多处负伤。
“赵穿,莫怕,我来救你!”赵盾大喝一声,率军冲破秦军的防线,来到赵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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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赵穿满脸羞愧。
“休要多言,随我杀出重围!”赵盾挥舞着长剑,左冲右突,所到之处,秦军纷纷倒下。
在赵盾的带领下,晋军士气大振,逐渐占据了上风。
然而,秦军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顽强抵抗,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夕阳西下,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最终,秦军渐渐不支,开始溃败。
赵盾望着远去的秦军,长舒了一口气。
“此次虽胜,却是险胜。”赵盾面色凝重,“皆因赵穿擅自行动,坏了我军的计划。”
赵穿低头不语,心中满是懊悔。
经此一战,晋秦之间的矛盾愈发加深,两国的关系也更加紧张。而赵盾深知,未来的局势将会更加复杂,他必须要更加谨慎地应对,才能保卫晋国的安宁。
在残阳的余晖中,晋军缓缓撤回营地,只留下那片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战场,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经过一天的鏖战,秦军的势力相较晋军差距明显。秦康公望着疲惫的秦军,心中对再坚持下去已毫无信心。他眉头紧锁,目光转向士会,期望能从这位智谋之士那里寻得破局之法。士会沉思片刻,拱手进言道:“主公,如今局势对我军不利,然晋军未必能洞察我军虚实。臣建议向赵盾下战书,约定再战,趁此机会,今晚撤军,或可保我军无虞。”秦康公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点头应允。
很快,赵盾收到了秦康公的战书。他神色凝重,将战书传阅诸卿,共同商讨对策。众将围坐,气氛紧张而肃穆。这时,臾骈手抚下颌,目光犀利,缓缓开口道:“此战书有破绽,秦军必定是惧怕我军,约定时间再战,实则可能今晚就要潜逃。我军应将计就计,在黄河边设伏狙击秦军,必能大获全胜。”赵盾听闻,微微颔首,心中暗自赞同臾骈之计。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依计行事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咱们还没有收殓阵亡将士的尸体,这样干不人道。秦国人既然约定了时间和我们再决一死战,我们又岂能够失约呢?去黄河边埋伏秦军,太阴险了,我赵穿才不干呢!”赵穿站在营帐中央,满脸怒容,大声叫嚷着。他的话语在安静的营帐中回荡,众人皆面面相觑。
不仅如此,赵穿还在晋军中大肆宣扬自己的观点,引得军中议论纷纷。时任下军佐的胥甲也与赵穿一起起哄,他们的行为让晋军内部陷入了混乱。赵盾闻此,心中郁闷至极,他深知战机稍纵即逝,可如今根本没法调令部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好时机从手中溜走。
当夜,月黑风高,秦康公率领秦军悄无声息地撤退了。晋军营地中,赵盾望着秦军离去的方向,长叹一口气。此次攻秦,劳而无功,追究其原因,赵盾的弟弟赵穿无疑是罪魁祸首,跟着赵穿捣蛋的胥甲则是从犯。
回朝之后,朝堂之上一片肃穆。赵盾深知,赵穿与胥甲都应该对这次战役的无功而返负责,赵穿责任最大。但那是自家手足,严惩赵穿,他于心不忍。可若只惩罚胥甲,众人定会指责他赵盾护短,偏袒自家人。赵盾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
在晋国的朝堂之上,河曲之战的阴影仍未消散。赵盾对此事闭口不谈,他那威严的气势仿佛让整个朝堂都噤若寒蝉。他一手遮天,权倾朝野,既然他都对此事不闻不问,又有谁敢去触他的霉头呢?这件事情便暂时被搁置一旁,以待日后观察其影响和变化。
河曲之战后,赵盾忧心忡忡,他所谈论的主要话题是:“以后秦军若再攻打晋国,我们该如何应对?秦国的士会对我国可是知根知底啊!”晋国诸卿们围坐一堂,共同商议着对策,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将士会迎回晋国。
华夏历2084年,赵盾凭借着他的权威主盟,与宋、陈、卫、郑、许、曹六国的国君在宋地新城结盟。在赵盾的引领下,晋国再度展现出强大的影响力,牢牢地控制住了中原诸侯。然而,楚穆王晚年为了争夺霸权所做的一切努力,却因赵盾的强势反攻而化为乌有。在众多诸侯中,只有蔡国还在坚持附楚,成为了楚国在中原为数不多的盟友。
华夏历2085年,春风渐暖,大地复苏,赵盾率领着晋国的大军,气势汹汹地讨伐不顺从霸主命令的齐国。旌旗飘扬,战鼓雷鸣,士兵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齐国的方向前进。然而,在行军途中,突然传来国君要退军的消息。赵盾闻此,一头雾水,满心的困惑和不解。他果断地撤军回去,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到都城,赵盾急匆匆地入宫面见灵公,一番询问之后,才知晓原来是灵公拿了齐国送来的钱财。这一真相让赵盾陷入了极度的尴尬和为难之中,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此事更为要命的是,这无疑是向天下人摆明了晋国君臣不和,让晋国的威望受到了极大的损害。赵盾深知,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晋国在诸侯中的声誉将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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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历2087年,为了安抚在晋楚之间摇摆不定的郑国,赵盾经过深思熟虑,命令公婿池与赵穿为人质,将二人发配到郑国。这一决策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赵盾深知,为了晋国的长远利益,有时候必须要做出艰难的抉择。
时隔五年之后,赵盾才终于想起处置河曲之战的战犯。在这五年间,晋国经历了风风雨雨,局势变幻莫测。而赵盾一直忙于应对各种内外事务,河曲之战的战犯处置之事便被一再推迟。
如今,赵盾下定决心要为河曲之战画上一个句号。众人皆知,赵盾对待国法极为严苛,哪怕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若违法也绝不姑息。当初,他的弟弟赵穿曾犯下过错,赵盾也未曾偏袒。如今,对于胥甲的事件的处理,就再也没人说赵盾护短。
华夏历2089年,晋国的朝堂风云变幻。赵盾,这位在晋国权势滔天的人物,正以铁血手段整顿朝纲。
胥甲在河曲一战中不听将令,赵盾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他为胥甲编制了一大串罪名,连同之前河曲之战的罪过,多罪并罚,将其免职,并遣送至卫国。然而,赵盾并非绝情之人,为了表达对胥臣功勋的缅怀,他让胥甲的儿子胥克担任下军佐,继承其父之爵,续风姓之嗣。
河曲之战,是赵盾心中不愿触碰的伤疤。此战后,他才真正见识到了士会所展现出的惊人能量。如今,贾季投奔了翟国,士会投奔了秦国,可他们在敌国都备受重用,这让晋国的大臣们忧心忡忡。
在朝堂之上,大臣们针对是否将这些人流亡在外的人接回来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本就对独断专行的赵盾心存不满的荀林父率先站了出来,他建议将贾季接回来,言辞恳切:“狐氏家族对我晋国的贡献有目共睹,功不可没。如今贾季在翟国,若能接他归来,定能为晋国再添助力。”荀林父看似一心为晋国着想,但其内心深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深知贾季接回来就极有可能与赵盾分权,从而改变赵盾一家独大的局面。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之间,朝堂上气氛紧张。这时,郤缺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看还是把士会这个人接回来好。士会此人,品学兼优,道德高尚,又不像贾季那样喜欢结党营私。若能迎回士会,于我晋国乃是一大幸事。”郤缺的一番话,让赵盾陷入了沉思。
赵盾在心中权衡利弊,他深知晋国当前的局势。南方的楚国日益强大,对晋国的霸业虎视眈眈。而秦国虽然此时实力稍逊,但也不可小觑。在这内忧外患之际,晋国需要的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士会的才能他早有耳闻,若能迎回士会,为晋国所用,定能增强晋国的实力。
经过深思熟虑,赵盾终于拍板:“就依郤缺所言,准备迎回士会。”
为了成功迎回士会,赵盾委派毕万的孙子魏寿余执行一项苦肉计。魏寿余领命之后,精心谋划。
一日,魏寿余在秦国朝堂之上,故意犯下大错,引得秦王大怒。秦王欲将其治罪,魏寿余趁机表示愿叛晋归秦,并透露了许多有关晋国的机密情报。秦王初始有所怀疑,但见魏寿余言辞恳切,又提供了不少看似有价值的信息,便暂且相信了他。
魏寿余取得了秦王的初步信任后,寻机与士会接触。他向士会表明了来意,诉说赵盾迎他归晋的诚意以及晋国对他的期望。士会本就心系晋国,在魏寿余的劝说下,心动不已。
最终,在魏寿余的巧妙安排下,士会成功摆脱了秦国的束缚,回到了晋国。
士会归来那日,赵盾亲自相迎。他望着士会,眼中满是真诚与期待:“士会,过往之事已矣,从今往后,你我当携手共创晋国大业。”士会感动不已,当即跪地拜谢:“承蒙相国不计前嫌,士会定当肝脑涂地,以报相国之恩,为晋国鞠躬尽瘁。”
赵盾的这一举措,让晋国上下看到了他宏伟的胸襟。他愿意与各个阶层、各大集团的人合作,不再独断专行。因为他深知,晋国最要紧的敌人不是一个不入流的秦国,而是野心勃勃的南方楚国。只有团结所有的晋国人,同心协力,才能保卫晋国的霸业,让晋国在这乱世之中屹立不倒,延续辉煌。
自此,晋国在赵盾的领导下,暂时消除了内部的一些矛盾,群臣一心,共同抵御外敌,为保卫晋国的尊严和荣耀而战。
曾经,赵衰语重心长地教育赵盾,要做一个忠臣,尽心尽力辅佐君王,为国家的繁荣昌盛贡献力量。那时的赵盾,年轻而充满理想,他将父亲的教诲铭记于心,立志成为晋国朝堂上的中流砥柱。
然而,现实的残酷却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一点点地割裂着赵盾的忠诚之心。晋灵公的荒淫无道、暴虐无常,让赵盾的劝谏屡屡受挫。灵公非但不听忠言,反而对赵盾心生杀意,在一次宴饮中,竟埋伏甲士妄图将其杀害。幸好,提弥明舍生忘死,以命相护,赵盾才得以逃出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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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日,惊天的消息传遍了晋国的每一个角落——赵盾的堂弟赵穿在桃园弑杀了灵公。赵盾得知此事后,匆匆赶回都城。他的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对灵公的死感到震惊和悲痛,另一方面又深知晋国的局势已无法挽回。于是,他当机立断,迎立公子黑臀为君,是为晋成公。
太史董狐在史册上郑重地写下:“赵盾弑其君夷皋。”赵盾悲愤交加,他大声辩驳:“人不是我杀的!”董狐目光坚定,直视赵盾说道:“子为正卿,入谏不听。出亡不远,君弑,反不讨贼,则志同。志同则书重,非子而谁?故书之曰‘晋赵盾弑其君夷皋’。”赵盾闻言,心如刀绞,却又无法为自己辩解。他深知,这一笔将永远地刻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他无法抹去的污点。
晋成公亲眼目睹了亲侄子灵公与赵盾之间的激烈冲突,以及最终灵公被弑的惨状。成公深知赵家在晋国的势力庞大,自己若不小心应对,恐怕也会落得个悲惨的下场。于是,在继位的当年,他便小心翼翼地将国政完全委任予赵盾,以此来换取赵家的支持和信任。
华夏历2096年,为晋国操劳一生的赵盾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在临终前,他将赵氏公族大夫之位让给了赵姬之子赵括。赵括继任赵氏宗主之位,然而,他和其兄赵同皆无德行,令族人深感忧虑。好在,全族的希望很快便寄托在了赵朔身上。赵朔为人正直,聪慧过人,且颇具仁德,很快便在晋国的朝堂上崭露头角,成为卿士。
而在此时,晋国大夫胥克身患蛊疾,无法处理政务。郤缺主理政务期间,洞察到胥克已无力胜任要职。为了晋国的稳定和发展,郤缺果断地废除了胥克的官职,举荐赵朔为下军副帅。
华夏历2111年,赵同、赵括逐楼婴至齐,这一事件掀起了晋国朝堂的层层波澜。赵姬怨恨赵同、赵括的蛮横作为,便携赵武居于公宫,以此寻求庇护。
此时的晋国,栾书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功勋日益显着,他的声名与威望如日中天。而赵同、赵括却因种种缘由不得志,心中的郁闷与不甘日益累积。
华夏历2113年,智庄子亡故,栾氏家族的势力愈发强盛。在这一年的末尾,一个惊天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赵庄姬心怀怨恨,竟向晋景公诬告:“赵同、赵括将作乱!”晋景公本就对那些权势过大的侈卿心存忌惮,欲借机削弱他们的力量,听闻此言,心中已有盘算,故而询问栾书的意见。栾武子深知这是一个铲除赵氏的绝佳机会,却又不想落得个构陷忠臣的恶名,于是故作犹豫地说:“莫须有!驹伯或知之!”景公遂又问郤锜,郤锜亦附栾书,为了自身的利益,甘愿充当栾书的帮凶。
晋景公在栾书和郤锜的误导下,认定赵氏即将谋反,于是下令栾书、郤锜备战。在晋景公的号召之下,平日遭赵氏欺压的贵族们纷纷揭竿而起,如同嗅到血腥的群狼,向着赵氏猛扑过去。
赵同、赵括哪里料到会有如此变故,猝不及防之下,竟在这场汹涌的风暴中惨遭杀害。那些诸姬们憎恶赵同、赵括的专横跋扈,此时更是抓住机会,向赵氏一族举起了屠刀,将这些年为嬴姓所压制而积累的仇恨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
一时之间,赵氏宗庙血染,惨不忍睹。赵氏惨遭灭门,昔日的辉煌与荣耀在瞬间崩塌。晋景公将赵氏的封地无情剥夺,转而赠与祁氏,试图以此壮大公族的势力。
然而,众人对赵氏的深恶痛绝之程度,远远超出了赵庄姬的始料。她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报复,却未曾想引发了如此惨烈的结局。
就在大家都为了构陷赵氏而落井下石,试图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分得一杯羹时,一个重臣挺身而出。韩献子,他铭记着昔日赵氏对自己的养育、知遇之恩。在晋景公命其攻打赵氏时,他毅然顶住了巨大的压力,坚决拒不出兵。他的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不能忘恩负义,不能成为权力斗争的工具。
赵氏的覆灭,让韩厥忍无可忍。他怀着满腔的悲愤,毅然进宫强谏晋景公。
韩厥站在宫殿之中,面对晋景公,毫无惧色,大胆直言:“赵氏,先贤伯益之后。自中衍以下,嬴姓显贵。赵衰佐文公、赵盾佐襄公,皆社稷之臣,有大功于晋。奈何一朝获罪,而绝其嗣?今有功于国者,恐无后于晋!望君侯三思……”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
晋景公坐在高位之上,脸色阴沉,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他心中明白韩厥所言不无道理,可如今赵氏已灭,若要重新扶起,又谈何容易。
韩厥继续说道:“君侯,赵氏之功劳,晋国百姓皆记在心中。若赵氏就此绝嗣,民心必失。且日后若再有臣子为国立功,谁还敢相信君侯的公正与仁慈?”
晋景公微微动容,陷入了沉思。韩厥的话语如重锤一般敲打着他的内心。
韩厥的一番话,犹如一道清流,在杀红了眼的晋景公心中泛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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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坐在王座之上,脸色阴沉,双目布满血丝。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赵氏一门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韩厥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主公,赵衰、赵盾功勋卓着,今以私心灭赵宗,难堵悠悠之口啊!”景公沉默半晌,双手紧紧握拳,关节泛白。他深知自己此番举动确实有些过分,为了树立国君权威,收侈卿之权,却将赵氏一门赶尽杀绝,这或许会让天下人诟病。
许久之后,景公长叹一声,说道:“就依你之请,命外甥赵武续嬴姓之嗣,并命祁奚将封地还予赵氏。”韩厥伏地拜谢,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自此,晋景公虽然达到了树立国君权威、收侈卿的目的,但赵氏已然式微,在朝中无足轻重。赵武年幼,尚不能持家,内外事务皆倚靠赵旃打理。下宫之难后的赵旃,仿佛经历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不再似年轻时那般张狂跋扈,因为他深知,如今的赵家已失去了曾经的资本,必须谨小慎微,方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中求得生存。
华夏历2116年,晋景公的梦魇日益加重。每至深夜,他总会梦见那赵氏的冤魂化作厉鬼向他索命,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久而久之,景公忧郁成病,身体每况愈下。他深知自己大限将至,遂命太子州蒲监国。
半年后的一个夜晚,狂风呼啸,吹得宫殿的门窗嘎吱作响。晋景公在病榻上辗转反侧,突然,他瞪大双眼,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口中喃喃道:“莫要过来,莫要过来!”随后,一口鲜血喷出,晋景公猝死。太子州蒲即位,是为晋厉公。
晋厉公年轻,未有政治资历,对臣下的控制和驾驭力度远远不如其父景公。栾书在朝中独揽大权,三郤依附公室,作威作福。对外,他们以和为贵,先后与秦、楚缔结盟约,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暗潮涌动。
然而,晋厉公并非甘心做一个傀儡君主,他渴望重夺大权,重振晋国雄风。但国内侈卿林立,尤以栾氏、郤氏势力最为庞大。在这艰难的处境中,厉公深知,只有启用一批忠于国家,反感栾、郤的贵族,才有机会与这些跋扈的侈卿一较高下。
华夏历2120年的一个清晨,阳光洒在晋国的宫殿上,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晋厉公端坐在朝堂之上,目光坚定而深邃。今天,他要为赵武举行弱冠之礼,这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更是他布局权谋的一步棋。
赵武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大殿,他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却难掩眼中的青涩与迷茫。厉公亲自为赵武加冠,语重心长地说道:“赵武啊,从今往后,你当肩负起家族的重任,为晋国的繁荣尽心尽力。”赵武跪地拜谢,声音坚定:“谢主公,臣定当不负所望。”
典礼完毕后,赵武按照礼节,相继拜见八卿。他首先来到栾书面前,恭敬地行礼:“栾大人,晚辈赵武有礼了。”栾书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接着,赵武又拜见了韩厥、二郤、二荀等人。每到一处,他都谨小慎微,言辞谦逊。众人的态度各异,有的冷漠,有的热情,有的则心怀叵测。
当赵武拜见完毕,退出大殿时,厉公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盘算:“赵武虽年轻,但赵家在晋国根基深厚,若能为我所用,必能牵制栾、郤。”而赵武心中也明白,自己的命运从此与晋国的权力斗争紧密相连,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荆棘与挑战。
在这风云变幻的晋宫之中,一场新的权力角逐已然拉开帷幕……
华夏历2123年,晋国的天空阴云密布,权谋斗争的风暴在宫廷中悄然酝酿。晋厉公启用了胥童,一场激烈的权力角逐就此拉开帷幕。
胥童此人,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在晋厉公的支持下,他一举灭掉了权倾朝野的三郤,又将栾书、中行偃逮捕入狱。一时间,朝堂上下人人自危,众臣皆在这风云变幻中揣测着自身的命运。然而,晋厉公或许是念及栾书、中行偃往日之功,旋即又将他们释放。
可这一放,却如同放出了两头复仇的恶狼。栾书和荀偃岂会善罢甘休?他们暗中谋划,寻得时机,擒杀了胥童。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将晋厉公囚禁起来。这位曾经手握生杀大权的君主,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威严扫地。
华夏历2124年初,寒风凛冽,栾书终是狠下杀手,弑杀了晋厉公。晋国的局势陷入了一片混乱与迷茫之中。随后,栾书拥立悼公为新君。入秋之后,新君悼公展现出了非凡的政治智慧和果敢手段,他深知栾书势力过大,对君权构成威胁,于是果断废除栾书,提拔韩厥为正卿。至此,长达一年之久的混乱方才得以平定,晋国的朝堂在血雨腥风中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晋悼公即位后,决心打破常规,一改往日任人唯亲的旧制。他深知,治国应以礼为本,那些曾为晋国立下赫赫功勋的臣僚后代,应当受到先人功德的庇护。基于此,他连续提拔吕相、魏颉、士鲂。而作为成、宣之后的赵武,也终于在这波政治变革中迎来了转机。
小主,
文采卓越的魏相,本应在仕途上大展宏图,却不幸英年早逝,令人扼腕叹息。晋悼公认为赵武不仅善文,而且具备决断大事的能力,于是命其辅佐新军,辅助彘恭子。自此,赵武始为卿。尽管在八卿之中位居末位,但这却是他从大夫到卿的一次质的跨越。这一升迁,为赵武的人生带来了巨大的改变,他的地位和权力得到了显着提升,家族的荣耀也因此得以延续。
然而,命运的车轮无情地转动着。华夏历2139年秋,原本繁荣昌盛的晋国突遭变故。晋悼公突然染病,宫中的御医们纷纷束手无策,用尽各种方法治疗,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随着时间的推移,晋悼公的身体每况愈下,终是药石无灵。不久,内侍那悲怆的声音在宫廷中响起:“晋侯薨逝!”这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晋国的上空炸响。
晋国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举国上下,哭声震天。荀偃辅佐公子彪主持丧礼,沉重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悼公的离去,不仅是一位君主的陨落,更是晋公室彻底衰败的起点。此后的晋国国君,面对强悍的六卿,都难以有效驾驭,权力的天平逐渐倾斜。
对于赵武而言,晋悼公的离世无疑是他政治生命的巨大转折点。曾经,他与晋悼公共怀伟大的政治理想,期望能携手开创一番盛世伟业。然而,悼公的英年早逝,让这一切都化作了泡影。赵武与韩起共创大业的抱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那种失落与伤痛,旁人难以感同身受。
赵武、韩起,这两位文弱之士,虽不善将兵,但在那乱世之中,却也肩负着重要的使命。
卢城,作为高氏五乡之首府,城坚壁厚,人口密集,财富堆积如山,富可敌国。昔日,齐侯率领大军围困高氏,却也未能将其攻下。此次赵武、韩起督军攻卢,未能成功,这恐怕并非他们二人之过错。好在,中行偃率领的军队绕过了卢邑,直扑临淄,其兵锋之锐,令齐军心生怯意,不敢出战。
华夏历2143年的春天,本是万物复苏的时节,然而中行献子却病重不起,脑生恶疮。这一恶疾,让联军的步伐不得不缓缓停下,最终退去。荀偃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在病榻之上托孤于范宣子,立下遗嘱,让长子荀吴成为嗣子。而士匄则接任正卿之位,赵武也因局势的变动得到了惯性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