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历2149年,范宣子及下军佐程郑相继去世,赵武继范匄成为正卿。想当年,赵武继赵旃为卿,一路走来,历经风雨,至此终于登上正卿之位,修成正果。
然而,赵氏家族曾经遭遇灭族之难,那是一段黑暗而惨痛的历史。自那时起,赵氏急需恢复元气与往昔的威信。赵文子赵武的执政,无疑为家族的复兴注入了强大的力量,加重了其家族在晋国的分量,也进一步巩固了赵氏作为世卿的尊贵地位。
此时,距离赵盾去世已达半个世纪之久,下宫之难也已过去了35个春秋。在这漫长的35年中,尤其是赵武幼年的那段岁月,赵氏受尽了欺凌与压迫。即便在悼公即位后,赵氏的地位有所改观,但与当年的辉煌盛世相比,仍相去甚远。
赵武深知家族的兴衰荣辱系于一身,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侍奉国君,对国政的参与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6 月,骄阳似火,赵武在澶渊会盟诸侯,意在惩处卫国。联军士气高昂,如猛虎下山,迅速击溃卫军,并一举攻占懿氏 60 邑。卫献公见卫军溃败,大势已去,只得向晋军求和。晋国以宁氏弑君之罪,将宁喜、北宫遗收监。卫献公无奈之下,亲自到晋国,哀求晋军高抬贵手。可晋国不为所动,干脆把献公也逮捕了,交由士庄子拘留。
赵武站在营帐前,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只是赵氏复兴道路上的一小步,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和他的家族。但他坚信,只要秉持忠诚与智慧,赵氏必将重新崛起,再铸辉煌。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他的衣角。赵武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营帐,那里,还有更多的决策等待着他去做出,更多的责任等待着他去担当。
卫侯被囚于晋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各国。一时间,国际局势风云变幻,齐景公、郑简公相继来到晋国,为卫侯求情。
在晋国朝堂之上,赵武等领班大臣纷纷进言:“为臣而囚君,实乃不合礼数!”然而,晋平公却不为所动,无论赵武如何苦口婆心地劝说,他都坚决不肯放人。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12月,卫人无奈之下将美丽的卫姬送来,献给了晋平公,这才让事情出现了转机。
华夏历2151年5月下旬,阳光洒在大地上,微风轻拂。赵武在叔向的陪伴下,先行来到了宋国。宋平公得知赵武到来,极为重视,在上卿司城乐喜的陪同下,领着右师华阅、左师向戌、司马仲江、司徒华臣、司寇乐遄等一众重臣,以最隆重的礼节欢迎赵武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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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都城的大道上,彩旗飘扬,人群欢呼。赵武望着这盛大的场面,心中不禁雄心勃勃,他深知此次会盟的重要性,也明白肩上所承担的责任。
晋平公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命知悼子前往宋国,协助赵武。正卿赵武不辞劳苦率先亲到抵宋,彰显了晋国的诚信;二卿一上大夫随后赴约,足见晋国对此次会盟的重视。
不久,郑执政良霄,鲁司徒叔孙豹、齐次卿庆封及大夫田须无,卫上卿石悼子都如约而至。邾悼公、滕成公两位小国诸侯也怀着敬畏与期待的心情,来到宋都捧场。原晋国的盟友们尽皆汇集在宋国,使得宋都一时间热闹非凡,暗流涌动。
而在南方,楚国方面,令尹子木已抵达陈国。出于慎重考虑,子木命子皙先到宋国确定同盟条款。而后,向戌入陈见子木。向戌在陈都的大殿中,面对子木,神色庄重而诚恳。
向戌拱手道:“令尹大人,此次晋、楚会盟,乃天下之幸事。若能达成和平协议,百姓将免受战乱之苦。”
子木微微眯起双眼,沉思片刻后说道:“吾亦希望此次会盟能有个圆满结果,但楚国的利益必须得到保障。”
经过一番紧张而艰难的磋商,双方在关键问题上逐渐达成了一致。
此时的宋国都城,气氛紧张而又充满期待。晋、楚两国的领导人即将在这里会晤,一个新的时代似乎即将来临。
晋、楚双方的军队都在宋都西门外驻扎。为防晋、楚再生不快,乐喜忧心忡忡地向赵武和屈建提议:“两国此次会盟,应以和为贵。不如双方都不挖战壕,以此互表诚意。”
赵武望着乐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头道:“此议甚好,吾晋国愿表诚意。”
屈建亦回应道:“楚国亦同意。”
于是,双方只命手下士卒搭起篱墙扎营。营地中,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虽然气氛紧张,但却也有着一种别样的秩序。
在营帐内,赵武与叔向商议着会盟的细节。
叔向说道:“此次会盟,关系重大,万不可有丝毫疏忽。”
赵武微微颔首:“吾深知其重,定当谨慎行事。”
而在楚国营地,子木也在与子皙等人谋划着应对之策。
子皙皱眉道:“晋人狡诈,不可不防。”
子木沉声道:“但此时应以大局为重,若能达成和平,对楚国也是好事。”
在宋城之外,晋、楚两国的军队对峙着,气氛紧张而凝重。荀盈半夜悄然来到营门口,仔细观望了一会,神色凝重地返回营帐,向知伯禀报:“楚营似乎有异动。”知伯闻之大惊,匆忙回报赵武:“楚营杀气腾腾,只怕是要见刀兵!”
赵武听后,却神色镇定,目光中透着坚毅和从容,回道:“不怕,楚人要是图谋不轨,我们就转向宋城,这里是宋国,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当晚,双方都只是在暗中相互提防,营地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士兵们紧握兵器,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二晚,子木心怀叵测,命楚军将士外穿软衣,内着甲胄,积极备战。伯州犁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立刻赶来阻止子木:“会盟以诚信,您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不解。
子木却故意调侃道:“如果杀死赵孟、知伯、羊舌大夫,晋必伤元气,也不失为快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和野心。
伯州犁瞪大了眼睛,强烈反对道:“我们会盟诸侯,诸侯盼望我们能守约,我们却失信于人。如果这样,我们还如何让诸侯归附?”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试图唤醒子木的良知和理智。
子木却不以为然,冷笑道:“晋、楚争霸,不讲信义是常事。唯利是图而已,信义能有什么用?”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权力和利益的渴望,已然将诚信和道义抛诸脑后。
然而,楚军的行动还是传到了赵武的耳朵里。赵武坐在营帐中,烛光摇曳,他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叔向,问道:“如今局势如此,先生有何良策?”
叔向神色从容,略作思考后说道:“主公,按时会盟,没什么可怕的!其一,失信者,不足为惧。楚人若背信弃义,必遭诸侯唾弃,他们的不义之举只会让自己陷入孤立。其二,子木虽有野心,但他英明睿智,深知擅动干戈的后果,未必真敢轻举妄动。其三,即便您不幸牺牲了,韩子必能主持政事。我们宁死不失信,楚人必将失去诸侯的信任和支持。如此一来,晋国的霸业就会更加稳固!为国而死,又有何不可?这是大义所在,是为了晋国的荣耀和未来。”
赵武听着叔向的分析,心中的忧虑渐渐消散,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握拳,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吾等当以信为本,不可畏惧楚人的威胁。”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晋军的营地,赵武身着华丽的战甲,英姿飒爽。智盈和叔向紧跟其后,三人并肩而行,步伐坚定有力。晋军将士们望着他们的主帅,心中充满了敬佩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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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智盈、叔向一路昂首阔步,向着西门走去。沿途,风声呼啸,仿佛在为他们奏响英勇的乐章。当他们抵达西门时,楚人早已等候在此。子木看到赵武等人毫不畏惧地前来,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佩之意。
会盟台上,赵武目光炯炯,直视子木,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吾等为和平而来,望楚君以信为重,共同为诸侯谋福祉。”
子木心中暗自惊讶于赵武的勇气和决心,但表面上仍不露声色。会盟的过程中,双方气氛紧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然而,在关键时刻,子木终究还是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
最终,晋、楚两国成功结盟。赵武等人的坚守信义,让楚人也不敢轻易妄动。此次会盟,为两国带来了短暂的和平,也让晋国的霸业更加稳固。而赵武、智盈、叔向的英勇和智慧,成为了晋军传颂的佳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晋国将士,为了国家的荣耀和尊严,勇往直前,不惧艰险。
华夏历2155年,为了回报赵武对郑国的关怀,郑简公在执政子产的陪同下,心怀敬意地踏上了前往晋国的旅程。然而,他们抵达晋国时,恰逢晋平公和赵武正忙于处理鲁襄公的丧事,无暇分身招待简公一行。无奈之下,郑简公等人只得被安排居住在宾馆之中,静静待命。
时光悄然流逝,在那宾馆里,郑简公和子产一等便是许久,却依然不见晋国的召唤。子产,这位智慧且果敢的执政大臣,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象,心中的怒火逐渐燃起。终于,他毅然决然地命军士将晋国驿馆的墙壁拆除。
此举瞬间在晋国引起了轩然大波,而子产却毫无惧色,他义正言辞地说道:“郑国弱小,夹在大国之间,大国若能以礼相待,小国自然会恭敬顺从。如今久居于此,不见召唤,拆除墙壁,只为求得贵国的关注!”这一番言辞,既展现了子产的决心,也让晋国意识到了对郑国的怠慢。
华夏历2156年,冰雪渐融,大地回春。赵武在祁午、乐王鲋的陪同下,如约赶往郑之虢邑。春风拂过他们的面庞,赵武的心中却满是对两国邦交的思考。
同年冬天,当凛冽的寒风送走了最后一片飘零的落叶,当一切农务已经结束,晋平公领诸卿大夫举行了盛大的祭祀。庄严肃穆的晋宗庙内,香烟袅袅,平公带领着诸姬大臣虔诚地祭祀着唐叔虞、曲沃桓叔等晋国的先贤。
而在这喧嚣之外,赵武却带着寥寥的几个嬴姓族人往南阳而去。那里,是赵氏先祖的安息之地。伯益、造父的功绩在岁月的长河中闪耀着光芒,赵武站在这片寂静的土地上,心中感慨万千。
男丁的稀缺让他回忆起曾经那个家盛族大的赵氏。那些不堪回首的幼年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起了楼婴被驱逐时的悲愤与无奈;想起了母亲赵姬那令人心寒的构陷;想起了赵同、赵括被杀时的血腥与惨烈;更想起了族人几近被残杀殆尽,曾经荣耀的封地被无情剥夺。
这些年,赵武呕心沥血,为了晋国的稳定与强盛付出了太多太多。然而,晋平公的少不更事,让他在处理政务时常常感到孤立无援;晋国潜在的危机,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时刻威胁着国家的安宁;郑、卫、宋等国的繁杂事务,更是让他心力交瘁。
岁月的磨砺和政务的重压,一点点地侵蚀着赵武的身心。终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赵武带着满心的忧虑和未竟的心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赵武辞世的讣告传来,如同一道惊雷,划过晋国的天空。举国上下,沉浸在深深的哀悼之中。晋平公亲自为这位一心为国的正卿发丧,他望着赵武的灵柩,心中满是懊悔与悲痛。
郑简公在得知赵文子去世的消息后,也亲往晋国参加丧礼。他深知,赵武的离去,不仅是晋国的损失,也是郑国失去了一位真诚的朋友。
在一片悲痛的氛围中,赵武之子赵成在韩起的协助下,继承了父亲的卿位,肩负起统帅赵氏的重任。他站在父亲曾经奋斗过的土地上,暗暗发誓,定要将赵氏的荣耀传承下去,不辜负父亲一生的心血。
华夏历2170年,在晋国的大地上,风云变幻。赵成的早逝令人扼腕叹息,但他的儿子赵鞅却凭借着家族的荣光和自身的才华,步入了晋国政治的核心舞台——六卿之列,是为赵简子。
韩赵联合有着上百年的优良传统,他们的情谊在岁月的长河中愈发深厚。而范氏与中行氏也早已结为同党,相互扶持,在晋国的朝堂上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从士会与荀林父的君子之交,到士燮与荀庚的携手,再到士匄与荀偃的生死相托,每一段情谊都书写着家族之间的紧密联系。然而,到了荀吴与士鞅时,两家已经形同一家,关系亲密无间。
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最弱的智氏——荀跞因与中行吴同宗而依附于中行氏。六卿当中的魏氏家族在魏绛、魏舒的领导下逐渐崛起,但其立场尚不明确。魏舒似乎更愿意接近韩起和赵鞅,这使得晋国的政治格局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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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实际上就已大体形成韩、赵、魏与范、二荀对立的局面。赵鞅在韩起、魏舒等人的协助之下步入政坛,辅助荀跞,佐下军,始入六卿。
韩起,作为晋国的国家执政,他位高权重,目光深远。虽然未能为赵鞅谋取更高的政治地位,但他深知赵鞅的潜力和才华,对赵鞅多方照顾。在韩起的关怀下,赵鞅凭借着自己出色的才干,初入政坛的几年还是顺风顺水。他在政治的风浪中逐渐成熟,学会了权谋之术,懂得了如何在复杂的局势中周旋。
华夏历2177年,东周的天空阴云密布。英主周景王的崩逝,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其嫡次子王子猛与庶子王子朝,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王位,展开了激烈的争斗。
王子猛即位,是为周悼王。然而,他的王位还未坐稳,就在当年被人杀害,周室陷入了更深的混乱之中。周室又立其弟王子匄为周王,是为周敬王。
王子朝不甘人下,他率领着自己的势力,继续向周室发起进攻。双方在狭窄的王畿腹地展开了激烈的对攻拉锯,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
经过一年的激战,敬王渐不能敌,周室的力量在这场内斗中消耗殆尽。敬王心急如焚,急忙向诸侯求援。
时晋国执政韩起,这位洞察世事的权臣,洞悉周王室混乱不堪的局面。他深知这是晋国再次树立威望、扩大影响力的绝佳时机,决定再次扛起“尊王”大旗,插手宗周事宜。
赵鞅得知韩起的决定后,心中明白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他积极参与其中,为晋国的决策出谋划策。在他的心中,不仅有着对权力的渴望,更有着对国家和家族荣誉的执着追求。
韩起召集众臣商议,赵鞅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周室之乱,乃我晋国重振雄风之契机。若能成功协助周敬王稳定局势,我晋国必能在诸侯中树立更高威望,号令天下。”他的话语坚定有力,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然而,朝堂上也有不同的声音。有人担心晋国卷入周室的纷争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得不偿失。但韩起最终还是力排众议,决定出兵。
华夏历2180年夏,骄阳似火,大地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在韩起的大力保举之下,赵鞅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出国之旅。此次出行,意义非凡,他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士弥牟陪同在赵鞅身旁,他们一同前往晋国的黄父,那里即将召开一场旨在平定周室混乱的紧急会议。与会的代表来自宋、鲁、卫、郑等国,宋乐大心、鲁叔孙昭子、卫北宫喜、郑子大叔皆位列其中,此外还有曹、邾、滕、薛、小邾等国,共计十国代表。
当赵鞅踏入会场的那一刻,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身上。他身姿挺拔,目光坚定,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赵鞅深知此次会议的重要性,他挺直脊梁,照会各国代表,声音洪亮而坚决:“诸位,如今周室动荡,敬王处于危难之中。我等作为诸侯,当义不容辞地提供粮草支援敬王,拨调军队保护周王!”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会场中回荡。
在会议进行期间,赵鞅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和果断。他与诸侯代表们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对于当前的局势有着清晰而深刻的认识。“诸位,既然我们已经裁决王子朝为叛军,那么晋国作为霸主,就应当为周王室出兵,剿灭这些反动分子!”赵鞅言辞激烈,目光炯炯,“唯有如此,方能一劳永逸,省得夜长梦多!”
他说一不二,作风干练,手腕强硬,而且敢作敢当。每一个决策都果断坚决,不容置疑。面对各国代表的疑虑和犹豫,他据理力争,以无可辩驳的逻辑和坚定的信念说服众人。在他的引领下,会议的气氛紧张而热烈,众人纷纷被他的气势所感染。
赵鞅的性格在这场会议中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力主由诸侯出兵,替周王室解决战斗,毫不畏惧可能面临的困难和挑战。他坚信,只有果断采取行动,才能迅速稳定周室,恢复天下的秩序。在他的坚持下,各国最终达成共识,纷纷表示愿意出兵出粮,支持周王室的平乱行动。
由赵鞅主持的黄父之会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为平乱过程带来了实质性的进展。各国的军队迅速集结,粮草源源不断地运往周王室。在赵鞅的统筹指挥下,平乱之战有序地展开。
华夏历2181年,经过艰苦的战斗,王子朝之党基本被肃清出王畿之地。周王室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敬王对诸侯的援助感激涕零。而赵鞅,也因其在平乱中的卓越表现,声名远扬。
在韩起、魏舒的多方照顾下,赵鞅在晋国的政坛崭露头角。他的才能和智慧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人们对他寄予厚望,期待他能够为晋国带来更多的辉煌。
命运的车轮总是无情地转动。华夏历2183年,晋国的老寿星韩起寿终正寝。韩起的离去,对于赵鞅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失去了韩起这样一位重量级盟友的协助,晋国的政治局势变得微妙而复杂。
小主,
魏舒继韩起成为执政,然而他却发现自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没有了韩起的支持,他基本无法有效地控制秩序。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国内的矛盾日益尖锐。尽管已高居执政之位,魏舒却也只能妥协,艰难地维护着国家的稳定与和平。
而赵鞅,在这动荡的局势中,始终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和责任。他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在政治的漩涡中奋力前行,努力为晋国的未来寻找着出路......
老奸巨猾的士鞅从未停止过权谋的算计。他那双隐藏在岁月褶皱后的眼睛,时刻闪烁着狡黠而阴鸷的光芒,心中的阴谋如同无尽的漩涡,深不见底。
曾经,中行氏与智氏的反目成仇,如同一场剧烈的风暴,让范氏、荀氏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然而,士鞅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在这混乱的局势中,敏锐地嗅到了新的机会,他的心思开始盘绕,筹划着一个新版的“三家联盟”。
在众多势力中,尚未遭遇过重大风浪的赵鞅,成为了士鞅的目标。赵鞅,年轻气盛,虽有着家族的荣耀和责任在肩,但在政治的舞台上,还略显稚嫩,经验不足。士鞅深知这一点,于是对赵鞅展开了软硬兼施的手段。
一方面,士鞅以利益诱惑,许以赵鞅种种好处,描绘着一幅虚假的繁荣蓝图;另一方面,又暗中施加压力,威胁着赵鞅若不服从,将会面临的种种困境。在士鞅的巧言令色和威逼利诱之下,赵鞅渐渐迷失了方向,最终归附于范氏、中行氏的麾下。
为了将赵氏牢牢地捆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士鞅精心策划了一场婚姻的棋局。他鼓动中行寅将其姐嫁于馀子大夫赵胜。赵胜,因其祖赵旃封于邯郸,已别为邯郸氏。作为赵氏的旁支,赵旃的后代肩负着为赵氏世代镇守晋国东方战略重镇——邯郸的重任。
曾经,邯郸氏与赵氏同出一宗,流淌着相同的血脉。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世代的更迭,血亲关系逐渐疏远。这一变化,并未逃过士鞅的眼睛,他敏锐地意识到,邯郸氏成为了他可以重点拉拢的对象。
当赵胜死后,赵胜与邯郸姬的儿子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父位,担任邯郸大夫。随着新一代的交替,赵氏与邯郸氏的血缘纽带愈发淡薄。而邯郸氏,因为这层与中行氏、范氏缔结的裙带关系,被进一步拉近,紧密地围绕在士鞅所期望的阵营之中。
聪慧过人的士鞅,巧妙地利用了邯郸氏这一杠杆,试图撬动整个赵氏大宗,让他们跟随范氏、中行氏的脚步,为自己的权谋之路铺平道路。
年轻的赵鞅,起初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在士鞅为他设下的陷阱中,一步步深陷,却毫无察觉。他在利益面前,犹豫不决,取舍不定,缺乏长远的政治眼光和敏锐的洞察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赵鞅在政治的漩涡中逐渐成长,开始看清士鞅的真实面目。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这个陷阱正一点点吞噬着赵氏家族的尊严和未来。但此时,他已难以轻易脱身,每一步的挣扎都如同在泥泞中前行,愈发艰难。
华夏历2184年,晋国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场政治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士鞅与荀寅在阴暗的密室中密谋着一项惊天的计划,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野心与权谋的光芒。“此次行动,必能让我等在晋国的地位更加稳固。”士鞅的声音低沉而阴鸷。荀寅附和道:“大人所言极是,只要计划成功,晋国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随后,他们带着赵鞅来到了汝滨。这里,尘土飞扬,民夫们在监工的呼喝下辛苦劳作,修筑城池的工程正在紧张进行。荀寅则借此时机,在赵鞅的协助下,大肆收缴民间铁器。百姓们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
收缴工作完成后,荀寅站在堆积如山的铁器前,高声宣称:“此乃奉正卿魏舒之命,将所搜集铁器上缴国家!”然而,这不过是他的谎言。
在一个熔炉熊熊燃烧的夜晚,荀寅指挥着工匠们将那480斤珍贵的镔铁投入熔炉。炽热的火焰映照着他那狂热而扭曲的面容,他心中想着的,是即将凭借这一壮举所获取的权力和荣耀。经过多日的熔炼铸造,一座巨大的鼎终于铸成。荀寅得意洋洋地命人将当年范宣子时代所制定的法度刻于鼎上。
这一消息如狂风般迅速传遍了晋国的每一个角落。晋国历史上第一次将国家法律明文昭于天下,其影响之深远,超乎想象。曾经那“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时代,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纷纷。有人对这一变革充满期待,认为法律的公开将带来公平与正义;而有人则忧心忡忡,担心这会引发社会的动荡和混乱。
然而,在这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中,更多的是来自春秋士大夫们的强烈声讨。他们认为这是对周礼的巨大挑战、颠覆甚至是践踏。以孔子为首的一批儒家先贤,更是对此次事件予以严厉的唾骂。孔子痛心疾首地说道:“此举乱了纲常,毁了礼法,晋国必将陷入混乱!”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士鞅却躲在幕后,暗自得意于自己的谋划。荀寅作为执行者,成为了众矢之的。而赵鞅,仿佛是这场风暴中的无辜者,一个被卷入漩涡的背黑锅的傻小子。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深知自己被士鞅和荀寅利用,但却无力反抗。
晋国的朝堂上,大臣们争论不休。正卿魏舒愤怒地质问荀寅:“你竟敢假传我的命令,私自铸鼎立法,你该当何罪?”荀寅却狡辩道:“大人,我这也是为了晋国的未来,为了让法律更加公正透明。”
此时,太史蔡墨站了出来,他目光如炬,义正言辞地说道:“范氏、中行氏就快灭亡了吧!荀寅作为下军将,却违背执政之命,擅自制作刑器,还拿它作为国法,这是矫命!范鞅,篡改国法,在国内必然走向穷途末路。赵氏大概要受牵连,因为赵鞅也参与了,可他是被逼的,但愿他广行善事,多施仁义,或许能够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