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兰直接踢掉了拖鞋,捂住耳朵,又在沙发上侧了个身,只留给范宁一个从头到脚躺得很平、伸得很长的背影。
范宁当场愣在了原地。
非静止画面,手中咖啡杯里的水蒸气一直在往上窜。
半晌,他在长条沙发的另一角落座,认真想了想道:
“实事求是地说,在特纳艺术院线负责人或投资人的这个位置上,你做得非常不错,以你的年纪、和之前对你并无帮助的经历背景来看,尤其难能可贵,称为艺术管理的天才也不为过可能有些事情没我处理得那么老道,也很少再弄出什么大的‘爆点’,但是据我所知,院线这两年的营收数据一直在稳步增长,当一个经营团体规模变大、层级架构都呈指数级增长后,这本身就是最难做到的事情”
“可是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提琴手而已啊。”
面朝沙发里边的希兰将语调拖长,完全一改平日里端坐在办公桌前的样子。
“你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要耍无赖了。”
你这不已经在耍无赖了吗.范宁脸上涌起苦笑,但这种苦笑很快转为歉意。
并不需要希兰说得那么详尽具体,有些事情,他理解了。
她曾经的坚守是建立在突发危机下的信任和托付上,但现在,这一前提可以解除了。
“好,我答应了。”
“希兰,谢谢你。”
范宁十分诚恳地道谢。
“那倒不用谢得这么厉害。”
沙发对头的希兰顷刻间坐起身,向他比出个得逞的“胜利”手势。
“太好了,再也不用面对在会议室面对一大堆副职和高管,担负着一大家子人的命运作出种种决策和妥协了.卡洛恩,现在的情况真是复杂,明天就要召开院线一季度工作会议,很多情况你一听就会逐渐有所了解了。”
“啊但对于我来说,这是个十足的好消息,甚至都不用再阅读堆成山的材料和报表,也不用接各方无休无止的电话,商排无休无止的考察、接待和洽谈行程了,又回到了那句话,我只是个弱小可怜.”
“你先别急着高兴。”范宁瞥了她一眼,“我的话可还没说完。”
“还有什么?”希兰警惕地缩回了离他最远的沙发角落。
范宁吹了吹手中的烫咖啡,抿了一口后慢悠悠地道:
“现在,你先帮我先把重要的材料和报表整理出来,把我接下来的考察、接待和洽谈行程排好,对了,还有以后接公务电话的事情”
“?什么情况??”希兰整个人彻底惊呆了,“小提琴手怎么还需要干这种事情?”
范宁站起身,满怀期许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的新任命职务是,我的个人专职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