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辞愣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她的话,摇头道:“没有的事。”
奶娘知晓她不欲多说,连忙岔开话题。
一整日里桓辞都过得浑浑噩噩,孩子醒着的时候倒是好些,可若是孩子睡着了她便出神地望着窗外。
夜里的时候赵慬过来看她,抱着孩子玩个不停,却是只字不提伏慎的事。
“你今日去哪儿了?”桓辞问道。
赵慬面上的笑瞬间收敛了许多:“我跟着众人去找丞相了。”
“那,”桓辞垂下头,“现在怎么样?”
赵慬轻轻摇头:“那一带都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人。”她将孩子放在床上,蹲在床边握住桓辞的手:“不知那群人是些什么人,但他们也没捉到丞相。丞相本事那么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也别担心。”
桓辞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认可。当时情况紧急,也许伏慎想到了脱身之法,可又没机会告诉她,所以如今走散了,也许过两日就回来。
赵慬见她的劝解起了作用,又开始捉着小丫头的手逗她玩,笑问道:“这孩子打算起个什么名字?”
桓辞一愣,忽然想到她和伏慎忙得都忘了这茬。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这事,孩子比预料的日子出生得早,现在伏慎又不在,不如先预备几个,等之后再与伏慎商量。
“不如我们先给她起个小名。”赵慬看出了她的为难,突然后悔自个儿非要多话。
桓辞望着小丫头丑巴巴的样子,凝眉沉思片刻,拍手道:“不如就叫辰儿,她是辰时生出来的。”
“听着像男孩的名字。”赵慬笑道。
桓辞逗弄着床边的孩子,连连叫着这名字。孩子也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眼珠子随着她手上的镯子转来转去。
*
天色擦黑,吉州城外的小村庄里炊烟袅袅,最偏远的一座小院子里漆黑一片,若是不仔细看,一定不会看到站在门边的两个人。
兰馥坐在床边,焦急地打量着大夫的神情。虽然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伏慎还是受伤了,白天时男人醒来过,但也只是沉沉看了他们一眼就有睡过去了。
地下站了四五个男子,全都紧紧盯着床上的人。他们是跟着兰馥一起来此地的,一路都跟在桓辞他们后头,除去他们几个剩下的人全都散布在村庄附近。昨日他们从后面一路杀过去,等他们与伏慎回合时李谨修与桓辞已经不见踪影,而孔林派来的人也到眼前,所以他们先一步撤退。
半晌后,大夫终于有了动静,动了动腿站起身,沉声道:“伤得太重了些,需要点上灯仔细看看,也不知骨头有没有事?”
“这?”兰馥抬头看向地下的众人。
这地方是他们特意寻得,是一座废弃的院落,若是现在点上灯倒要引人怀疑,可伏慎的伤又不能不看。
“你们去寻点东西,把这儿遮起来。”兰馥指着窗子道。
众人对视了几眼,飞快去外头找合适的东西。等他们不知好后,兰馥拿了灯点上,在外面套上罩子,又蒙了厚厚一层布。
点上灯之后,大夫细细地检查伏慎的骨头。他伤得极重,腿上的骨头都折了,必须要尽快接上。
如他所料,他一碰伏慎的伤处,男子便睁开眼迷茫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