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千人死亡朝廷是不会管的。”县官神色无奈,摆摆手:“再加强一下管控,让渔民不要出海打鱼了。节衣缩食过吧,还能怎么办?”
灯被吹灭了,等二人离开,风烛偷偷出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走在街道上,本来在这个时候往常家家户户都是熄灯入眠了,现在还有不少在月光下,借着月光,在做手工活打算趁着赶集拿到远处的城镇上卖。
但最近动乱,好不好卖也难说。
她看着大娘辛苦地揉揉眼睛,对着月光穿针引线,下意识打了个响指想生个火,然后疑惑地看着指尖。她刚在干嘛?
次日早晨,已经有人赶着驴车去城镇了,路途需要三四天,现在出发刚好。
风烛站在海边,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刷着小腿。她远望着海的那边,能看到几艘小船停在海上。那是海盗的船,那次跟大爷他们出海时她看过一眼,很大艘,只是现在离远了看显小。
她能做什么?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会驾驶船,去不了那边,她的修为也...风烛一顿,修为是什么?
想了想,应该是内力吧。她现在也打不过那些强壮的成年男子,何况她只有一柄小木剑,人家刀剑利斧。
好在海盗待了几个月就走了,渔民们也松了口气,可以继续去出海打鱼了。海盗来的时候的捕鱼旺季,尽管现在的收获没有那几个月那么多,好歹也能维持温饱。
但次年海盗又回来,又是停了几个月。声称要渔民们上交保护费,不然就不让他们捕鱼。
“每船每月一两银子!我们家一年所用也不过是一两半银子!这不是在要我们的命吗?”
尽管如此,还是有渔民不得不交。
没办法,他们全靠捕鱼为生,有的捕可能还能回本一点。
年年如此,海盗霸占着捕鱼旺季时期强迫渔民缴纳保护费,不光是渔民,过往的商船也被压榨。但海盗首领精明,他将一成的保护费上交朝廷,朝廷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这里的事。
财匮力尽,民不聊生。
当年的县官被问责,被斩首于市,围观市民却是哭声一片。他家被连责,但县官儿子却不见,问起周围邻居,皆说不知。
风烛一年年长大,她目睹着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有的实在受不了都搬去了别的地方,有的已经化作了白骨埋在岁月中。
有新来的县官上任,听说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贬来的。一上任就红着眼,跟各位父老乡亲道歉,说是对不起他们,没能有什么所为。
不记得已经多少年了,终于有一天,有人上都城敲登闻鼓,挨了三十大板子,后背浑身血淋淋的,哭诉着沿海海盗的所做所为。
沿海的风终于吹到了国家最繁荣的地方,这消息在都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的贵族不以为然,认为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有田产有铺子有地契。
贵族豪奢没人关心底层百姓的生活,除非当它影响到了自己的利益。
当初敲登闻鼓的人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上头的人也不过是象征性地做了些驱赶,毕竟这里以渔业为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营收,再加上那片地向来就是穷乡僻壤的代表。直到国子监内的监生听闻这事,一个一个地去敲登闻鼓,血都染红了登闻鼓前那一片地。甚至有一些贵族的年轻子弟,也在都城到处支持监生的行为。一时间茶楼里说书的讲的是这件热闻。
纵使那些贵族年轻子弟被长者训斥,被罚跪祠堂,被家法训斥,也没有人屈服。
“我是纨绔但我不是孬种!”少年向人大吼,终究是使得行罚者收手。
当世界再次年轻,人类群星闪耀时,世界终将和平。
皇帝终于有所为了,派武将去沿海镇压那些海盗。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领权人这才发现,这片沿海的近海遍布了价值连城的红珊瑚和珍珠,而海盗们一直是打着收保护费的名义,偷采红珊瑚和珍珠。而珍宝早就已经被售卖到了其他国家,赚的盆满钵满。
极怒之下,皇帝派重兵围剿海盗,等他围剿完海盗转头发现。国家已经乱了。
不只是沿海地区,朝廷内部的腐败,多年的民不聊生让国家各地都爆发了起义。
但当金钱和权力蒙蔽了上位者双眼,土地和人民却又成了追名逐利的竞技场。
风烛握着剑,擦掉脸上的血。
这不对。
多地起义的最初是为了百姓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但得到的名利却又熏人心,使人忘却了最初的信仰。
她的剑不是追名逐利的武器,为世间不公,为世间冤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所向,才是真理。
历史周而往复,但年轻的少年热血永在。
一如大思想家张载所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少年永在。
信仰驱使他们一路高歌奋进,虽千万人吾往矣。世界终将和平。
鲜花在鲜血铺就的路上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