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人自述名叫潘舟,一直在京城经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虽然已经比对出杜喜水的遗书是他的亲哥哥杜喜山写的,但是这个证据锁不死,因为杜喜山销毁了弟弟的手迹,他完全可以说兄弟俩自幼一起温书识字,字体像也就不足为奇。
潘舟说自己在京城经商已经十余年了,结识几十位京城名流、富贾权贵,想以此震慑一下这个年轻的县令。
不得不说,这个潘舟长了一张好嘴,滔滔不绝说了两炷香的时间。
李仲平死后,他和杜喜山也聊起过这个“年少轻狂”的“板凳儿”县令,也知道他出自将门,不是个好糊弄的“娃娃。”
但是任凭你再聪明,我们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无凭无据,你能把我们怎样?
所以,他就跪在堂上一张嘴说得是天花乱坠“我的生意遍布四海,认识杜喜山很正常”“至于这位宋老爹说我两三年前住过他家客栈也可能,只是小人游走四方去的地方太多不记得了”“小人经营的就是古玩字画,前丞相还从我店里买过字画......”
总之,他嘴里的自己是个交际广阔、以德会友的良心商人。
欧阳雄不时瞄一眼呼延略,心想呼延大人不会被潘舟说迷糊了吧,就任由他在这吹牛皮吗?
从自己记事儿起说到三十四岁的今天,潘舟终于闭嘴了,细狭的眼睛里滚动着比一般人黄的眼珠子。
“潘舟,假如杜喜山比你先招,你可就是主犯。”呼延略冷不丁地说,然后问李典吏:“莫把杜喜山打死在狱中,我要的是活的人,不是死口供!”
李典吏立刻做出惊慌样:“属下这就去交代!”
潘舟傻了,怎么?他们把杜喜山也抓了?我们可是咬好了口的,他不能受刑不过交代了吧?
这时,几个衙役拿着、抬着、拖着十几样刑具摆在潘舟面前,离他最近的杠子上还沾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