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明一代的村落,每一百一十户编为一里,丁粮最多的十户人家为里长,其他一百户人家叫甲首。这十个里长,每年轮流带着十个甲首当值,管理一里之劳役。如果一里中有那些鳏寡孤独之人家,无法应役,就叫畸零户。
这里甲中,凡是有德行、有声望的老人,被大家选出三、五人,用来解决乡里的纠纷。
后来,王阳明,就是那个龙场悟道的王阳明,创立心学的王阳明,也就是王守仁,又有那“十家牌法”。这十家为一牌,每天一家拿一牌,检查十家里有无可疑的人或事,随时向地方官报告,类似宋代的保甲制。
除了保甲,还有乡约,多是由地方豪绅担任,管理地方事务,固定在每月一天,或是在宗族祠堂,或是在庙宇。
这扎马村民原来也有土地,后来万历年间,他们的土地被大批划给了福王,成了私产。这村民无以为生,死走逃亡不在少数,留下的人只能靠做纸活为生。
吃过饭,宛儿和那石谦本想打听一下里长,但料想这扎马村里长也是名存实亡,便作罢了。
回到自己房间,宛儿锁上门窗,褪去衣服,挡上帘子,在盆中沐浴。虽然外边还在下雨,但热水一泡,身上的湿气此刻也去了大半。她抚摸着自己美玉无瑕的肌肤,躺在盆中,沉沉入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水也凉了,宛儿起身,擦干了身子,更衣完毕,正打算去找石谦,却发现自己桌上有一张卷起的字条。宛儿心惊,我回到客房时明明没有,难不成是我沐浴入睡之时?那我岂不是?
宛儿立刻看了看门,好好地从房内锁着,但一侧身,她发现窗子破了一洞,那字条定是从那洞里被人塞进来的。还好,窗户和浴盆之间有帘子遮挡。
宛儿拿起字条,舒展开来,见字条上写着:“阳间客栈,阴天不剃头。”
字条没有落款。
阴天不剃头,此时外边正是阴雨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