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而过,吹过插满寨墙的那些箭杆。金属制成的尾翎在风中剧烈地震颤着,发出一阵阵令人牙关发酸的嗡嗡声。这声音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恍若万千冤魂在暮色之中低声呜咽,诉说着无尽的哀怨和苦痛。
只见他紧紧地咬着后槽牙,那牙齿摩擦的声音就如同老鼠啃噬木头一般,咯吱咯吱作响,令人毛骨悚然。与此同时,一条条暴起的青筋宛如狰狞的小蛇,顺着他粗壮的脖颈迅速攀爬而上,一直延伸至侧脸。
而他那双握着硬弓的手掌心早已被坚韧的牛筋弦勒出了一道道深紫色的血痕,但此刻的他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这钻心的疼痛。
"第八次……"一阵嘶哑得犹如钝刀刮骨般的低沉声音从他那微微颤抖的嘴唇间缓缓溢出,其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他斜斜着眼睛,目光冷冷地扫过墙头伏着的那帮兄弟们。
此时的他们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干裂的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细线,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每当有人艰难地吞咽口水时,那突出的喉结便会在脖子上上下滑动,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伸手去触碰腰间那摇晃不停的水囊。
箭袋底部仅存的几支碎骨箭也不安分起来,它们伴随着众人紧绷的脊背轻轻磕碰着,不时发出一声声细微而又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死亡预告。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再次无情地撕裂了这片渐渐昏暗下来的黄昏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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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卓见状,毫不犹豫地劈手夺过了负责预警的牛角,然后使出浑身力气将其吹响。那号角声犹如雷霆万钧之势,带着无尽的哀怨与愤怒响彻云霄。
栾卓鼓起的腮帮子高高隆起,支撑着他那因为极度愤怒和紧张而充血发红的眼珠子,远远望去,他就像是一头被困在坚固铁笼中的凶猛巨兽,正张牙舞爪地对着逐渐合拢包围过来的猎手们露出自己那染满鲜血的锋利獠牙。
终于,那已经被绷到极限的弓弦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张力,伴随着一声怒吼,猛地松开了。
刹那间,一支支羽箭如流星赶月般呼啸而出,向着敌人疾驰而去。"放你祖宗的连环箭!难道要把这些箭矢留下来给他们刻墓志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