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上前将他扶起,少年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嘴唇泛白。这才发现南容宣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受伤太重,无力挣扎。南容宣靠在青泽身上,一副没有力气开口说话的模样,微微喘息。

“姑娘,世子受伤了,还在流血!”

“先把他背去客房。”李抒玉环顾四周,转身进了屋子。

不知道南容宣哪里受伤,青泽只好将他打横抱起:“得罪了!世子。”青泽小跑着将南容宣送进了客房,放到屋中的软榻上。

李抒玉跟在身后开口道:“阿泽,快去请大夫。”

“不用……”南容宣扯了扯唇角,有些费劲地吐出二字。

南容宣额间细汗如雨,腰间一片深色,李抒玉蹙眉:“你看起来很不好?确定不用?”

话落,眼神示意青泽,青泽会意,立即转身出了门。

李抒玉走上前,伸手想将他腰间的衣袍解开,那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李抒玉进退不得。低头看了眼那骨节分明的手,此时冷得像一块冰,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我得给你先止血,否则大夫来之前你就死了。”李抒玉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软榻上那分明已经快不行的人,居然还有如此多余的力气用来抵抗她。

李抒玉手腕一转,挣脱出去。

南容宣闭了闭眼,面无表情地靠在软榻上。

“姑娘!”红俏听到动静从外头小跑进来,这一进屋子,被软榻上的人吓了一跳。

红俏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今日在流品街神气得不行的荣亲王府小世子吗?视线下移,软榻上已经开始往下滴血。这才过几个时辰就看见了容宣世子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

“姑娘,这世子怎么了?”

“不知,方才从莲苑围墙上跌落了下来。”李抒玉之前在荔州帮过那些误入边疆而受伤的百姓,一些基础的止血方法还是了解的。

“俏儿,去把外头桃花树下的血弄干净,再让人烧壶热水,然后你再亲自送进来。”

“是!姑娘。”红俏会意,立即转身出了门。

李抒玉将南容宣的黑色衣袍解开,腰间一道几寸长的血口,一大片的血迹将衣浸湿。顿时呼吸一窒,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少年没有动作,只静静地看着面前少女的侧颜,惨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奇异的表情,用着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见的气音慢悠悠说道:“李抒玉,这是礼狱司的魇刀划出来的口子,今夜你多管闲事……说不定马上这刀就要落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