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泝舟点点头,只是几通电话拨出去,一直无人接听。
“等不了了,我们自己动手吧。”
说着,白承夕上前扒拉他的交襟浴袍。
段泝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手动脚吓得大惊失色,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服不撒手。
“你干什么?黑灯瞎火耍流氓?”
白承夕一顿,想起昨天晚上对方剧烈的心跳,猛地撒手,退后两步。
她悄悄打量一眼,夜色难掩对方面色微红,活像被调戏的良家妇男。
真好看……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将杂念狠狠晃出去,语无伦次道:“呃,我蒙住藤蔓,你拿工具剪它的头,它才……”
“……”思索几秒,段泝舟了然:“你蒙住它的头,我拿工具剪藤蔓?这样它才不会害怕?”
见对方点了点头,他稳住心神,主动脱下浴袍递出去。
那模样看上去有些失望。
“……”白承夕接过浴袍,思想继续朝着下流的深渊滑坡。
黑灯瞎火,她和段泝舟,孤男寡女……
不对,等等。
段泝舟是她老板,滑坡止住了。
白璧微瑕的思想再次回笼大脑。
她对老板发出命令:“你去拿工具。”
月亮看了场好戏,大概也觉得这两人有些丢人,抓住片云彩把自己遮了个七七八八。
白承夕轻轻抚摸着小梅花鹿:“你别害怕,我们马上就把你拔出来。”
“……嘤?”小鹿不由地躁动起来,总觉得眼前的两脚怪不是很靠谱。
段泝舟背着一只手出来,见白承夕用浴袍将鹿罩住,才亮出藏在身后的剪刀。
他轻轻一跃翻过栏杆:“你固定好它,我动手了。”
小梅花鹿对自己的身材没点数,别的鹿在它这个年纪,都小巧玲珑。
但它把自己的肚子吃得圆圆滚滚,卡在栏杆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后腿还被藤蔓缠成一团乱麻。
剪刀微钝,段泝舟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这团藤蔓解开。
他试着推了推鹿屁股,完全推不动,腹部的肥肉在栏杆间堆积挤压。
小鹿大概被卡得难受,又是一阵嘤嘤呜呜,后腿也卖力蹬踹起来,差点踹得他跌了个屁墩。
就在此时,失联的饲养员终于回了电话,带着工具前来拯救这只呆里呆气的鹿。
段泝舟怕弄伤鹿,不再尝试。
小主,
他从草丛堆里爬起来,翻回院内。
睡衣有些凌乱,雪白的肩头还沾着一大片窃衣,格外扎眼。
白承夕藏在背后的手虚空抠动几下,默默移开视线。
梅花鹿园离宿舍小院不远,饲养员飞快赶来,看到被卡住的小鹿哭笑不得。
“它平时比较活泼,已经不是第一次乱跑了。”饲养员一边解释,一边拿大钳子将栅栏间隙掰大一些。